衣改的,配你正合适。”
我摸着裙角的补丁,想起堂姐那件改了三回的嫁衣……头回登台那天,我顶着纸糊的凤冠唱《秦雪梅吊孝》。
台下飞上来个茶壶盖,砸在膝盖骨上闷响。
班主往我手里拍了两毛钱,“赏钱抽七成,行头费扣三成。”
他指甲缝里的烟油蹭在我手背上。
月底我偷翻账本,我名字后头写着“倒欠十一块八毛”。
红指甲每周三坐第二排右三座,有回扔上来包大前门。
班主点头哈腰给她续茶,“刘科长您多捧场!”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工会的,她男人管着演出证。
冬至那晚我发高烧,唱《杜十娘》时哑了嗓。
班主把我堵在后台,蒜味喷在我脸上,“今晚陪工商所老刘,欠账一笔勾。”
我去了。
在红星旅社203房,我灌了老刘半斤老龙口。
趁他解裤带时,把滚烫的暖壶砸向穿衣镜。
玻璃碴子崩进他眼皮,我掏出账本复印件,“这可都是你收受贿赂,帮忙做假账的证据。”
4.班主在更衣室堵我时,我刚把戏服夹层里头藏着五块十块的票子,用月经带扎成捆,分别藏在身上。
他没有注意我的动作,语气很是气急败坏,“装什么黄花闺女,坟头哭灵时不也收冥币?”
我不做理会,起身要走。
班主把戏折子摔在我脸上,“惹了祸就想跑?
把钱赔了!”
我掏出口袋里的三捆大团结,扔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想到我能攒下三百块,但其实我攒了一千八。
走出戏园子时,花旦倚着门框笑,“到底是哭过灵的,眼泪都比咱们金贵。”
4.开春时我做起了服装买卖,用所有积蓄在五爱市场盘了个铁皮摊子,塑料模特身上套着乔其纱裙子。
工商所老陈来收管理费,我递上带口红的茶杯,这是跟刘三姐学的。
他摸着杯沿笑,“小桂老板上道儿。”
月底盘账,我蹲在摊位底下数钱。
豁牙叼着烟头晃过来,人造革皮鞋踢翻货架,“桂老板,这个月‘取暖费’涨到八百!”
塑料模特“咣当”砸在冰面上,我攥着账本的手指节发青,上个月才交过五百,摊位费都只要六百块。
“彪哥上个月亲口说今年不加了……”话没说完豁牙揪住我围巾往铁架子上撞,后腰别的三棱刮刀顶住我肚子,“你他马举报东区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