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月牙疤抖音热门:(番外)+(全文)

越来越远的火色长龙,我仿佛看到了阿爸和阿兄气急败坏的模样。

毕竟,没了我他们损失了一头牛,我成了真真正正的赔钱货。

运煤车“哐当哐当”的驶向远方,时而猛晃,我撞在煤堆上,后槽牙磕到腮帮子上的嫩肉,嘴里泛起锈味。

查车的探照灯扫过时,我抓把煤灰抹在脸上。

铁皮接缝漏进来的风像刀子,我撕开棉袄内衬,掏出一块去年赶集时从化肥袋子上拆的塑料布,裹在了身上。

车钻娄山关隧道时,煤灰呛进肺里,我摸了摸裤腰里的硬疙瘩。

那是堂姐出嫁前偷塞给我的铁盒,里头有她攒的七毛八分钱,还有张卷了边的火车票,票面被她的眼泪泡得发白发皱。

我将铁盒子放在胸口位置,蜷缩在煤堆中,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几个天亮,车停了。

我扒着车缝看见“沈阳站”三个红字。

鸡窝里抢来的冻土豆早就啃完了,我的肚皮贴着脊梁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

站台穿蓝制服的人挥着铁钩子捅煤堆,我趁人不备滚下车时,被铁轨硌得肋叉子生疼。

2.我摸着肚皮上缝钱的破棉袄,顺着铁轨往亮灯的地方爬。

站台卖茶叶蛋的大婶抄起铁勺敲着锅沿,大声吼道,“要死别死这儿!”

我拢了拢四处漏风的破棉袄,缩在进候车厅拐角的暖气片后面,吃着刚刚从垃圾桶里扒拉出来的小半个烤地瓜,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癞皮狗。

有个穿军绿棉猴的独眼老头晃过来,他衣服袖口蹭的油亮,他说,“丫头,跟叔走管饱饭。”

我盯着他胶鞋窟窿里冒出的脚趾头,想起阿爸说,城里人的脚趾盖都是镶金边的。

老头把我领到南站天桥底下,扔给我个掉瓷的搪瓷缸,“见着拎公文包的就喊‘好人长寿’。”

我跪在冰壳子上学旁边瞎子的词,“俺爹工伤瘫炕上了,俺娘和小白脸子跑了。”

那天我挣了六毛三分钱,钢镚在缸底叮当响,还没等我去拿,老头儿抽走五毛说是场地费。

第三天晌午,有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在天桥底下转悠。

老头用烟杆捅我腰眼,“棺材铺缺哭活儿的,管晌午饭。”

我跟着走到小西门胡同,棺材铺门口摞着扎金童玉女的秫秸杆。

管事的胖婆子往我脸上抹香灰,“这丫头颧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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