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后退半步,耳尖瞬间泛红。
他盯着她腕间红痕,忽然开口:“夫人受伤了?”
“被猫儿抓的。”
谢砚秋垂眸,指尖抚过伤痕,“侯府的猫儿,有时候比人还通人性。”
沈砚之瞳孔骤缩,袖中指尖轻轻叩了叩廊柱——三短一长,正是江湖中“有密”的暗号。
谢砚秋心中一凛,这才惊觉眼前少年绝非普通书生。
暮色漫上飞檐时,绿萝替她撑开油纸伞,伞骨间夹着半片素白绢帕。
谢砚秋展开时,力透纸背的字迹刺入眼底:“明日申时三刻,西直门外老槐树。”
“夫人,该上车了。”
绿萝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谢砚秋望着少年消失在山门外的背影,想起他转身时银镯轻响,与萧承煜书房里的那对,竟如出一辙。
马车内,她摸着帕子上“沈砚之”三个字,忽然想起昨夜在温泉别庄听见的对话——苏晚吟对着少年叹气:“墨阳,你竟生得比你父亲年轻时还像他。”
原来,沈砚之,字墨阳。
谢砚秋靠在车壁上,听着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忽然笑了。
十年前,萧承煜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时,眼里有星辰。
如今这星辰碎了,倒照出两个被谎言困在局中的人。
西直门外的老槐树,该是个不错的戏台。
她捏紧帕子,腕间红痕隐隐作痛。
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雨幕中,慈恩寺的檐角铜铃忽然作响,惊起一群归鸦。
谢砚秋望着漫天雨丝,忽然想起沈砚之耳尖的薄红——那不是青涩,是猎手看见猎物时的兴奋。
好戏,要开场了。
第三章 棋落惊风雨西直门外的老槐树在暮色中撑开伞盖,沈砚之倚着树干看书的模样像幅水墨画。
谢砚秋到时,他正读到《孙子兵法》的“势篇”,指尖划过“故善战者,求之于势”时,目光忽然抬向她。
“侯夫人对兵法也有兴趣?”
他合上书卷,月白襕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腰间悬挂的玉佩残片——正是她昨夜从炭盆里抢救出的那半片。
谢砚秋挑眉:“公子小小年纪,读这种书不怕伤神?”
“夫人不是也在学‘借刀杀人’?”
沈砚之忽然逼近半步,压低声音,袖口扬起的风里有淡淡沉水香——那是萧承煜书房的味道。
谢砚秋瞳孔骤缩,这才惊觉他早已识破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