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里,五十三岁的女人抱着相片蜷缩在床上,像婴儿一样哭泣。
第二天清晨,靳兰被电话铃声惊醒。
是社区医院的李医生,提醒她今天该复查高血压了。
她含糊地答应着,挂断电话后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查看铁盒——藏在存折下面的五千元现金不见了。
那是她留着买药的钱。
靳兰跌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厨房的方向。
菜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2.靳兰在社区医院门口站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没进去。
李医生的号要五十块,她现在连挂号费都掏不出来了。
口袋里只剩下几个硬币,在走路时叮当作响,像在嘲笑她的窘迫。
“郗大姐,今天不看病了?”
门口卖煎饼的王婶招呼她。
靳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改天吧,今天有点事。”
她转身走向公交站,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昨晚趁儿子睡觉时从他裤兜里翻出来的。
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地址:“金辉棋牌室,后门进”。
2路公交车晃晃悠悠地驶来,靳兰上车时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差点摔倒。
车厢里挤满了早高峰的上班族,她抓着扶手,闻着周围混杂的香水味和包子味,胃里一阵绞痛。
自从接到那个催债电话,她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文化路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靳兰费力地挤下车,站在陌生的街区茫然四顾。
这里离她住的老旧小区有七八站路,街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早点摊的油烟弥漫在空气中。
她拦住一个扫地的清洁工:“请问金辉棋牌室怎么走?”
清洁工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古怪:“前面路口右拐,巷子尽头。
老太太,那不是您该去的地方。”
靳兰道了谢,按指示走去。
拐进巷子后,喧闹声立刻被隔绝在外。
巷子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旁边墙上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金辉”两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一个小窗口打开,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干嘛的?”
“我...我找郗志磊。”
靳兰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这人。”
小窗口“啪”地关上了。
靳兰急了,用力拍打铁门:“他是我儿子!
我知道他在里面!”
拍了足有两分钟,铁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探出头来:“大妈,别在这儿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