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站在祭坛右侧，父亲亲手为他戴上的家族戒指深深嵌进掌心。
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的变调版，彩色玻璃将他的面容切割成无数碎片。
突然，1988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六岁生日夜，他躲在实验室通风口，亲眼看见两个母亲并排躺在手术台，克隆体胸口的缝合线渗出淡蓝色冷冻液，与此刻祭坛后方隐约传来的机械嗡鸣如出一辙。
“忍住，达米安。”
多诺万的低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翡翠袖扣在他肩头重重一按。
达米安盯着父亲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照片，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可照片边缘分明有被撕毁又重新粘贴的痕迹。
阿尼亚·福杰作为花童走在队伍最前端，指尖刚触碰到托盘上的克隆体标本，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
视网膜上炸开一连串画面：西国国防部长签署的《基因样本共享协议》、三年前父亲伪装成富商侦破的走私案现场、还有多诺万办公室保险柜里的加密文件……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文件末页的指纹，竟与此刻祭坛上神父的指纹完全吻合！
“姐姐小心！”
阿尼亚假装跌倒，头纱扫过神父脚踝。
藏在圣经里的微型投影仪瞬间启动，内页投射出地下室的实时画面：二十名克隆政要正在更换议员制服，他们胸前的西国军部通行码，在红光中格外刺目。
就在这时，教堂吊灯突然剧烈摇晃。
黄昏藏在顶部的电磁脉冲装置过热，迸溅的火花照亮约尔决然的眼神。
备用电源切换的0.3秒间隙，她猛地旋身甩出婚纱，三米长的裙摆如银蛇狂舞，内衬的钨钢丝在离心力作用下形成环状切割网。
“咔嚓”一声，祭坛栏杆的钛合金锁链应声而断。
尤里挣脱束缚的瞬间，多诺万的怀表盖弹开，释放出的EMP冲击波让所有电子镣铐陷入120秒休眠。
达米安趁机撞翻圣水池，水流浸透掉落在地的实验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母亲1988年3月15日的字迹逐渐清晰：“多诺万要求销毁初代克隆瑕疵品……你骗了我！”
达米安抓起洗礼银杯砸向父亲，飞溅的圣水中，祭坛下方的暗门缓缓升起。
冷冻舱里，真正的德斯蒙夫人戴着1989年产的老式呼吸机，面色苍白如纸，与父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