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而是爱情本身。
右耳突然响起葬礼的哀乐,那是我幻听了三个月的声音。
我笑了,笑声震得喉咙里的血泡破裂,腥甜的液体涌进口腔。
在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看见的,是江澈慌乱的眼神,和小宁手腕上晃动的樱花手链,那粉色珠子在晨光中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银色芯——就像我们的爱情,剖开后只剩一片荒芜。
第三章:助听器电池的保质期消毒水的气味比记忆中更刺鼻,我在医院醒来时,右耳又塞进了新的助听器。
护士说我昨晚休克时攥着块樱花糖片,差点划破食道。
床头柜上摆着江澈的保温杯,杯底沉着片樱花花瓣,是他总说“能缓解焦虑”的安慰剂。
“醒了?”
江澈推门进来,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发带。
他伸手摸我额头时,我闻到他袖口有橙花洗衣液的味道——和小宁放在医院阳台的 scrubs一个牌子。
“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别再碰樱花了。”
他的语气像在叮嘱不听话的病人,却没提昨晚小宁为何会出现在我们公寓。
我假装熟睡,听着他脚步声消失在走廊。
枕头下的手机震动,是花店员工发来的监控截图:凌晨两点,有人戴着黑色手套进入花房。
我放大画面,看见那人袖口闪过樱花手链的粉色珠子,和小宁腕间的一模一样。
下午拆换助听器电池时,我在江澈公文包夹层摸到硬质卡片。
两张维也纳爱乐乐团的门票,座位号是并排的 13、14号,日期栏印着“2023.4.15”——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票根背面有小宁的字迹:“江医生说听音乐会能缓解我的应激障碍”。
“樱樱?”
江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慌忙把门票塞回原处。
他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装着我爱吃的糖炒栗子,外壳还带着温热的油光。
“趁热吃,别凉了。”
他剥栗子的手法很熟练,指尖却在碰到栗子内皮时顿了顿——那是以前我嫌麻烦,总让他剥到只剩果肉的习惯。
窗外开始下雨,我望着雨帘中摇摆的樱花树,突然想起花房里那株濒死的染井吉野。
“我得去花店看看。”
我扯掉手上的输液贴,助听器电池仓盖硌得掌心发疼。
江澈伸手想拦我,却在触到我手臂疤痕时猛地缩回手,像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