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自己喉咙里像卡着块烧红的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随即,医生给了一张单子给我,说打上面的电话看看有没有床位住。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了走廊的床位办理住院。
到了晚上,住院部的玻璃窗映出父亲连夜赶来的身影时,父亲未带母亲一起,母亲比较脆弱,来了怕是会更加难过。
父亲站在病房门口,烟还没点着就被揉成碎末:“听医生的,砸锅卖铁也要治。”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我望着弟弟插满留置针的手背,突然想起他小时候攥着我衣角叫“姐姐”的模样,而此刻,命运的巨轮正碾过我们所有人的人生。
消毒水的气味在谈话间愈发刺鼻,主管医生翻动检查报告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我的神经。
“血肌酐突破危急值,血红蛋白三十几。”
他的笔尖重重划过某项数据,“透析和保守治疗各有利弊,你们家属得尽快做决定。”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那些在学校背得滚瓜烂熟的相关知识,此刻竟全化作一片空白。
“最...最好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我的声音在颤抖。
医生摘下眼镜擦拭,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办公室:“理论上肾移植是目前最佳手段,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条件还达不到。
我院也不具备手术资质。”
他顿了顿,语气放轻,“当务之急是通过透析排毒,纠正贫血,先稳住生命体征。”
推开病房门时,弟弟正盯着输液管发呆。
我攥着报告单的手沁出冷汗,生怕这晴天霹雳压垮他。
没想到他反倒扯出个苍白的笑:“姐,别愁眉苦脸的,不就透个析嘛,我扛得住。”
父亲坐在床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我们打遍了所有认识的肾内科专家,亲戚从省城发来最新的治疗指南,手机屏幕在深夜的病房里明灭。
弟弟始终安静地听着,最后坚定地说:“就选透析,我想活下去。
以后身体条件好了,再考虑手术。”
当父亲在知情同意书上签下名字时,笔尖在纸面洇出小小的墨团,像极了此刻我们破碎又倔强的小希望。
病房的玻璃蒙着层薄薄的水雾,把消毒水的气味和走廊的喧闹都隔成模糊的色块。
疫情防控的铁律下,医院只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