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过女眷们手中穿梭的银针,最终只是将披风解下披在我肩头,挡住扑面而来的风沙。
深夜的书房,崔绍展开新绘制的布防图。
我指着图上用朱砂标记的山谷:“此处看似天险,实则有牧民小道可通。”
他抬头看我时,烛火照亮他眼尾新添的细纹:“郡主如何得知?”
我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羊皮卷。
那是前日与牧羊女闲聊时得来消息绘制的地图:“谁说深闺女子不知兵?”
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我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动作快得像错觉,又迅速退开半步:“郡主聪慧,末将佩服。”
我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轻笑:“崔绍,又管不住手?”
只看粉色从他的脖颈一直上升到了脸上。
好吧,我只好又放过他一次。
谁让他这么可爱呢?
正当我们紧锣密鼓筹备时,一封加密的飞鸽传书撕开了平静。
皇帝已任命新的西北总督,三日后启程赴任。
我知道,如今海晏河清,正是清算的好时候。
不管父亲反不反,陛下是留不得我们了。
父亲是陛下的三王兄,一母同胞年,年少挚友,终究是因为猜忌和兵权走到了如今这步。
崔绍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
我望着窗外高悬的冷月,忽然想起京城宫墙内那永远化不开的霜雪。
其实,我们真的没有想要那些东西啊。
不如一块桂花糕。
号角声撕破漠沙城的晨雾时,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崔绍的军队如黑色洪流般涌出城门。
父亲将玄铁令交给我时,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令牌上。
“吾儿留在城内,守好这座城。”
我握紧令牌,望着他与崔绍的背影。
铁甲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恍若一幅即将展开的血色画卷。
在父亲和其他将军奋战之时,我也在漠沙城内组织临时医帐救治伤兵,同时搬运着珠钗换的粮草。
半月之内,捷报频传。
崔绍率轻骑奇袭玉门关,父亲坐镇中军强攻黑水城,两座重镇接连落入手中。
我坐在堆满军报的案前,抚摸着崔绍在信中绘制的简易地图,他的字迹依旧刚劲。
“已控制河西走廊要道,敌军粮草线已断。”
信纸边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
我将此消息告诉另一位副将萧将军,让他率兵去运回粮草。
随着占领的城池越来越多,归降的士兵也不断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