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铺路，却又把所有的决定权交给我。

我的工作室步入了正轨，拿了那个什么环球设计奖之后，找上门的项目越来越多，忙碌，却充实得不像话。

曾经被自己亲手埋葬的梦想，居然真的，一点点又被刨出来了，还擦干净了上面的泥。

偶尔夜深人静，画稿画累了，我会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街道车水马龙，灯火璀璨，会恍惚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站在顾言琛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的苏晚。

那时候真是……傻得冒烟。

但还是要谢谢你啊，过去的苏晚，谢谢你最后那点没被磨灭的勇气，谢谢你敢拔掉针头，签下那个名字。

至于顾言琛。

他的世界，听说只剩下了无尽的灰暗。

“顾氏那个城南的项目，停了。”

有次吃饭，顾斯年像是顺口提起财经新闻一样说道。

“哦？

我记得……他之前很看重。”

我搅动着碗里的汤。

“步子太大，扯着了。”

顾斯年给我夹了块鱼，“资金链断了，加上几个合作方临时变卦……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他顿了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轻描淡写，却让我心里一暖。

后来听说，为了逼我回头，他还试图动用关系给我工作室使绊子，结果被顾斯年那边不声不响地全挡了回去，还引火烧身，弄得顾氏股价大跌，元气大伤。

那些曾经围着他转、奉承他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人啊，真是现实得可怕。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岁，这是听顾家偶尔还有联系的老佣人说的。

还有林薇薇。

这位“白月光”在医院那场戏被彻底揭穿后，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设计圈本来就小，这点破事传得飞快。

顾言琛大概也是恨透了她，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听说她想找顾言琛闹，结果连顾氏的大门都进不去。

再后来？

谁关心呢。

过得潦倒也好，风光也罢，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街角那家我们常去的法式餐厅，今晚我和顾斯年庆祝……嗯，庆祝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一周年。

日子是他定的，他说要有仪式感。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这种仪式感。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食物的香气和暖黄的灯光混在一起，让人昏昏欲睡，又异常安心。

“这家餐厅的蜗牛好像换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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