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暖的,带着消毒水味的手。
“顾承洲,醒醒。”
是她的声音。
他猛地睁眼,看见林晚穿着白大褂站在玻璃花房前,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他脸上投下细小的光斑。
她右肩的蝴蝶胎记微微发光,像活着时一样生动。
“别睡了,” 她走进花房,指尖抚过向日葵花瓣,“孩子们还等着我们去种星星呢。”
顾承洲想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原来只是记忆里的幻影,原来他连幻觉都抓不住。
“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我来陪你了。”
安眠药的药效开始发作,顾承洲的视线逐渐模糊。
他听见陆沉撞开玻璃花房的声音,看见他冲向冰棺的身影,却在闭上眼的前一刻,将布偶熊抱得更紧 —— 那里有她的气味,有她的温度,有她留给他的最后温柔。
“林晚,” 他轻声说,“现在,我做你的影子。”
玻璃花房外,暴雨再次倾盆。
陆沉看着监测仪上逐渐平缓的心跳,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顾承洲用最偏执的方式,完成了对爱人的追随 —— 在记忆的深海里,他们终将重逢,在没有谎言与替身的世界里,重新相爱。
而那座未完工的灯塔,将永远伫立在海边,等着两个再也不会来的人。
10 第十章:余烬・潮汐尽头五年后的秋分,暴雨如期而至。
陆沉站在 “永恒灯塔” 前,海风卷着咸涩的气息扑来,将他白大褂的下摆吹得猎猎作响。
灯塔基座的蓝宝石玻璃在雨中折射出幽光,像极了林晚最后攥在掌心的袖扣。
“陆医生,该撒骨灰了。”
孤儿院的社工递来雕花骨灰盒,盒盖上刻着蝴蝶与向日葵的图案。
陆沉点头,指尖抚过盒身内侧的小字 ——“林晚,晚霞的晚”,是顾承洲用手术刀刻的,笔画间还嵌着细小的玻璃碴。
他将骨灰撒向海浪时,暴雨忽然停歇,一束阳光穿透云层,在海面上铺出条金色的路。
“看!
灯塔亮了!”
糖糖指着塔顶惊呼。
陆沉抬头,看见蓝宝石玻璃在阳光下骤然亮起,光束扫过海面,像极了当年林晚视频里的希望微光。
远处,有游客弯腰拾起枚锈蚀的袖扣,内侧的刻字 “CWCCZ 1999-2025” 虽已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两个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