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栀突然塞给她一支荧光笔，笔尖是柔和的银白色，“帮我画天鹅的尾羽。
你父亲的笔记本里，每幅星图的尾端都有十三道羽毛，和临山矿洞的岩层走向完全一致。”
她说话时，手腕上的银镯滑到肘弯，镯面刻着细密的星点，在夜光下泛着微光——与林柚腕间那只，除了内侧的刻字，几乎一模一样。
铁栏杆外传来野猫的低嚎，林柚蹲下身，笔尖触碰地面时忽然顿住：夏栀画的菱形符号中央，隐约有个“8”字叠影，正是父亲笔记本里反复出现的矿洞编号。
她忽然伸手握住对方的手腕，银镯碰撞发出清越的响：“你这镯子……内侧刻的是不是‘1998.12.22’？”
夏栀的瞳孔微微收缩，借换颜料的动作抽回手：“是我爸刻的，说是我出生那天的日期。”
她低头咬住笔帽，颜料笔在星图边缘画出不规则的光斑，“不过我妈总说这镯子是祖传的，可她去世前又说……”声音突然哽住，她猛地甩头，发梢扫过林柚手背，“算了，不说这个。
你看！”
星图即将完成时，夏栀掏出手机打开星轨APP，屏幕蓝光映出她鼻尖的细汗：“现在同步天鹅座α星的位置——”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相册自动跳出张老照片：年轻的夏父穿着蓝色工装，站在矿洞前与另个戴遮阳帽的男人碰拳，两人中间的女人抱着襁褓，襁褓边缘露出的星空图案襁褓布，正是林柚在父亲笔记本里见过的那幅。
“这是……”林柚的指尖划过屏幕，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日期：1998年12月21日，矿洞塌方前一天。
夏栀的手指突然覆上来，指尖的钴蓝色在照片上留下印记：“我在父亲的旧物里翻到的，那个戴遮阳帽的男人——”她咽了口唾沫，“是你父亲吧？
陈景深教授，临大考古系当年的新星。”
夜风突然转急，吹得横幅支架吱呀作响。
林柚想起系主任在父亲葬礼上的话：“1998年的临山科考，是陈教授职业生涯的转折点。”
那时她才五岁，只记得母亲从医院回来后，手腕上多了只银镯，内侧刻着模糊的日期，而父亲从此不再提起矿洞的事。
夏栀忽然翻开帆布包，掏出本边角磨损的《临山地质考察报告》，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