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日记里写:‘阿沉的刺青该洗掉了,挽音姐不喜欢。
’”霍沉洲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这里,从三年前雪崩那天起,就跟着挽音一起死了。
可每次看到你,我又觉得她好像还活着,用你的眼睛看着我,用你的声音叫我阿沉——”雪越下越大,苏晚看着他眼底的自己,突然发现泪痣在雪中闪烁,像顾挽音当年戴的钻石耳钉。
她终于明白,命运让她穿越到这里,不是为了替谁赎罪,而是为了让两个被困在回忆里的灵魂,学会告别。
“霍沉洲,”她仰头接住一片雪花,“真正的顾挽音,应该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用替身来惩罚自己。”
抽出登山绳,系在两人腰间,“现在,我们一起去看她喜欢的雪松,好吗?”
他的手指慢慢收拢,握住她戴着手链的手腕——那是原主留下的,刻着“苏晚”的英文名。
雪雾中,远处传来雪崩的闷响,却不再是噩梦,而是新的开始。
下山时,苏晚在雪松旁发现颗冻僵的小松鼠。
霍沉洲脱下手套替它取暖,睫毛上沾着雪花,像变了个人。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在霍家见到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和现在这个温柔的男人判若两人。
“知道吗?”
她晃了晃手机,“顾挽宁把真正的翡翠镯还给我了,内侧刻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原来顾伯母早就知道,你会是顾挽音的良人,只是——”霍沉洲突然低头吻她,雪花落在唇角,化成温热的水珠。
这个吻没有以往的掠夺和痛苦,只有雪水的清冽和雪松的芬芳:“苏晚,这次我不会再认错人了。”
暮色中的少女峰,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长,登山绳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苏晚摸着后颈的胎记,忽然明白,有些伤口会愈合,有些记忆会褪色,但爱,终究会穿过层层迷雾,在最寒冷的地方,开出最温暖的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