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了真心，悔不当初。”
苏梨听着街头茶馆小二絮叨，只低头慢啜茶汤，仿佛那些话与她无关。
可手里的茶盏却在微微发抖。
那日黄昏，她独自走过清漪桥时，听见有人唤：“姑娘，请留步。”
她回头，一名蓝衣男子正拱手笑着：“在下昭阳司王庶丞，有礼。”
苏梨一瞬间背脊绷紧，手下意识扣住袖中银针。
“姑娘勿惊。”
男子低声，“我们查一位逃出宫中的女子，有事相问。”
“我只是卖帕子的寡妇。”
她嗓音低哑，眼神避开，“公差若查人，该去城北教坊，那边姑娘多。”
王庶丞愣了一下，竟真就退了去。
苏梨回身转角那刻，眼角余光瞥见他袖角暗纹——是昭阳司密令，专为宫廷重案而设。
他们在找她。
而且，不止他。
……数日后，东厂大狱爆出一案。
有囚犯临刑前供出：三月昭妃宫变，实有异谋，主谋并非贵妃一人，而是另有内宫之人意图借“替身”扶凤。
而那“替身”才人之死，疑点重重。
消息传入宫中，惊动圣驾。
当夜，萧砚自御书房步出，黑衣不解，眉间积霜。
“昭阳司召集所有内档太监、旧宫医、冷宫管事，三日内交卷。”
他低声，“再调影卫，去城南——不管她是生是死，朕要见到她。”
……又过三日，苏梨夜半梦醒，忽闻窗外异动。
她唤小菱：“去看看。”
小菱披衣出去，才走两步，便惊慌奔回：“不好了，主子，外头有……宫里的暗哨！”
苏梨起身，衣袂凌乱，却仍镇定如水：“备衣裳。”
“您要逃？”
“逃得了吗？”
她望着窗外月光冷冷的洒在地上，“他们既已知我在，逃不过去的。”
她慢慢穿上旧时绣鞋，又将那方绣帕收进怀中，一针未拆，一字未改。
“我要去见他。”
小菱急得跪地：“主子，若被认出，您前功尽弃——若他此番来，认不出我，那我死一次也值。”
苏梨说完，披上斗篷，推门而出。
门外黑影一闪，两名影卫跪地请命：“沈才人，请回宫。”
她顿住脚步：“我是苏梨。”
“圣上命令——若她在，亲自护送；若她亡，带骨回宫。”
她一怔，半晌，轻声道：“走吧。”
……入宫之日，无鼓无乐，唯有风穿廊柱，如雪夜再临。
她被引至御书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