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悬浮的十二具标本突然睁眼，“惩罚是...归还一段记忆。”
剧痛从后颈炸开，陆沉的视野被血色浸染。
记忆如潮水倒灌：解剖室冰柜的冷气、无名女尸脚踝的木樨花、还有沈绫失踪前那通被掐断的电话录音——“你以为藏起尸体就安全了？
那些器官早就在说话！”
“时间还剩23分钟。”
激光网格开始收缩，距离最近的标本伸出金属触须，尖端吸附着微型记忆提取器，“这次，试着观察他们的‘破绽’。”
陆沉的后背抵上逐渐合拢的激光墙，皮肤传来灼烧感。
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标本们的细节：旗袍女子转动的眼珠里藏着代码反光，机器人清扫轨迹精确到厘米级，而戴口罩的男人——他口罩边缘的褶皱正在以0.1秒的频率规律起伏。
“呼吸频率。”
陆沉突然扯下对方的口罩，机械下颌张开的瞬间，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记忆碎片突然拼凑完整：三年前某个雨夜，沈绫曾在他的解剖图谱里夹过一张字条，末尾沾着烟渍，“你永远不懂，最完美的伪装是留一点破绽。”
“找到了。”
陆沉的手指扣住男人后颈的神经接口，用力一扯。
金属外壳崩裂的刹那，暗红色的血肉混着电路板碎片飞溅而出。
标本的瞳孔在熄灭前闪过人类的痛苦，喉间挤出气音：“...沈医生说...你会猜到...”全息牢笼剧烈震颤，沈绫的三个虚影同时发出尖叫。
激光网格崩解成数据流，化作万千萤火虫扑向陆沉。
他握紧手中的血肉组织，对着空中嘶吼：“你根本不敢杀我！
因为你需要我活着见证真相——那些被你移植到黑市的器官，都带着捐赠者的记忆！”
空气瞬间凝固。
萤火虫悬停在半空，重组为沈绫的全息影像。
她的芯片眼闪烁着不稳定的蓝光，嘴角却勾起熟悉的弧度：“恭喜你，陆医生。
但真相从来不是答案，而是...”她的指尖点向陆沉的额头，“你敢不敢把自己做成标本？”
记忆提取器突然从地面破土而出，三根探针刺入陆沉的太阳穴。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支离破碎，却在混沌边缘抓住最后一丝清明——U盘里的全息影像开始倒放，沈绫在实验室的画面里，培养皿中的“陆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