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办？
我低头看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忽然想起周砚最后那个笑——势在必得，居高临下。
他知道我输不起。
可我已经没路可退了。
咖啡机的蒸汽“噗”地喷出，白雾模糊了我的视线。
凌晨一点，最后一盏灯也熄了。
我缩在员工更衣室里，手机屏幕亮着刺眼的光——学院邮箱刚弹出一封新邮件：关于奖学金初审名单的补充说明手指悬在“打开”键上，迟迟没按下去。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贴在墙上的学费通知单。
那个血红数字在冷光下狰狞地跳动：￥8752雨水拍打着玻璃，像无数只急切叩门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邮件。
第二章：傲慢与锈斑咖啡店打烊的铃声在午夜十二点准时响起。
我解下围裙，指尖还残留着焦糖玛奇朵的甜腻。
店长李强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
我扯了扯袖口的线头，那里已经磨出一个破洞，“宿舍就十分钟路。”
推开门时，初秋的风卷着梧桐叶扑到脸上。
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我低头看着地砖缝隙里倔强冒头的野草，突然想起周砚被咖啡泼湿的卫衣——那件衣服大概能抵我三个月房租。
手机震动起来。
母亲的信息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我的伪装：你爸又咳血了，别太累着自己。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
四百三十七块六——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所有小费，加上银行卡里好不容易攒下的，距离学费 Deadline 还差 4376元。
这个数字在我胃里凝结成块，沉甸甸地坠着。
“妈的……”喉间涌上拿铁残存的苦味，我狠狠捶向路灯杆。
金属冰冷的触感从指节蔓延到心脏，疼得真实又痛快。
父亲躺在县城医院的样子蓦地浮现在眼前：他藏在被子下的手背上扎着滞留针，却笑着对我说“爸没事”。
那时候我就知道，输不起的不只是学费，还有他那具早已千疮百孔的肺。
拐角处的银杏树下有火星明灭。
我猛地刹住脚步。
那抹熟悉的轮廓让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周砚。
他靠在树干上抽烟，限量版球鞋碾碎一地落叶，昂贵的腕表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本能驱使我想转身逃走，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他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