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一些。
当名字完整地出现在皮肤上时,我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
现在他永远是我的一部分了,以最疼痛的方式。
我用纱布随便包扎了一下,穿上校服外套。
伤口在布料摩擦下传来阵阵刺痛,这感觉让我想起苏木每次粗暴地拽我手腕时的触感。
疼痛成了我们之间最后的联系。
新学期开始后,学校请了心理咨询师。
那个戴眼镜的女人每周三下午都会在医务室隔壁等我。
“苦参同学,能跟我说说苏木吗?”
今天她又开始了这个永恒的话题。
我盯着自己手臂上的纱布,想象底下的伤口正在结痂。
“没什么好说的。”
“有人说你们关系很特殊。”
我抬起头,看见她眼镜片上反射的窗光。
“他是施暴者,我是受害者,就这样。”
“但根据其他同学的描述,后来苏木只允许自己欺负你,不允许其他人接近你,是这样吗?”
我的指甲陷入掌心。
她说得对,苏木把我变成了他的专属物品。
记得有一次王志鹏在食堂故意撞翻我的餐盘,第二天他的自行车轮胎就被人扎破了。
我在苏木的书包里发现了小刀,上面还沾着橡胶碎屑。
“那不是保护,只是另一种霸凌。”
我说。
咨询师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
“你怀念他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钝刀捅进我的心。
我该怎么说?
说我怀念他掐着我脖子时拇指按在喉结上的触感?
说我渴望他把我推到墙上时膝盖顶进我大腿的疼痛?
说我在每个雨夜都会想起废弃美术室里那个血腥味的吻?
“不。”
我撒谎。
离开咨询室,我去了图书馆。
那个最角落的位置依然空着,仿佛在等待永远不会回来的主人。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翻开第237页——那里夹着一根苏木的头发。
是五月那次在美术室,他把我按在墙上时掉落的。
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捡起来,夹在这本他嘲笑过我的书里。
现在这根棕色的发丝成了我的圣物,我每周都会检查它是否还在原处。
“你真是变态。”
我对自己说,却小心地把书放回原位。
放学后,我去了苏木坠楼的天台,熟练的撬锁。
护栏新刷了白漆,刺眼得像是要抹去所有记忆。
我蹲下身,用手指摸索水泥地上的裂缝——那里还残留着洗不掉的淡褐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