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帘，他眼底血丝密布，手里还提着一个沾泥的紫檀药箱。
正是那日被我顺手扔进乱葬岗的物件。
箱子被重重地摔在我面前，掉出染血的《伤寒论》扉页，秦夫人娟秀的小楷写着：“杏林春暖，愿天下女子皆能持医救人。”
当秦砚的玄铁刀直直地插入鎏金的地砖，整个人也靠刀勉强撑住身体时，我正把玩着从他脖子上拽下的血玉。
玉身那道裂痕里渗着黑血。
正是我暴雨夜潜入他府中并买通仆人在他食物中下的牵机药。
此刻正在这位“清清白白、爱民如子”的将军经脉游走，抽着他的内力。
“秦将军可知何为困兽？
啊，不对，现在我才是将军。”
我用佩剑挑起他的下颚，靴底碾着他试图抓取掉落血书的左手。
透亮的地砖映出他眦裂的眼角。
当晚乱葬岗里又添了一具新尸。
<3 妖妃伏诛我捏着边关染血的急报踏进皇宫时，琉璃屏风的后面传来贵妃的轻笑，还有金镶玉镯子碰在瓷碗上的脆响。
“鞑靼连破三关，全因军中流传妖妃祸国的谶语。”
我将奏折拍在龙案上，震翻了贵妃亲手熬制的燕窝粥，黏稠的汤汁漫过奏折，五十三个武将的指引像是五十三个催命符。
皇帝枯瘦的手指掀开屏风，另一只手的手指陷进金丝软枕：“爱卿这是在威胁朕？”
“臣等只是请求清君侧。”
我腰间的虎符随着跪拜轻叩地面。
回想起昨天宫中线人送来的密报，这病秧子皇帝没时间上朝，有时间给贵妃腹中胎儿下令绣百福被。
朱雀门外跪着的官员们，不只是武官还有文官，像群灰鸽子，他们袖中皆藏着我拟的檄文，心中想的应是被我掌控的妻小。
茶楼里我雇佣的说书人，正讲到“狐狸精夜盗龙气”时，小乞儿们正在护城河捞出刻着贵妃生辰的桃木人偶。
“陛下可曾听过童谣？”
我掀开蒙着白布的漆盘，里面正躺着一个未成形的女胎：“这是微臣从冷宫枯井中找到的，太医说这孽障在井下还足足活了五天。”
我看向皇帝身边早已站不稳的贵妃：“那贵妃如今隆起的肚子是……”皇帝惊吓地跌坐在轮椅上。
贵妃被侍卫按倒在地时，喉咙发出悲鸣声，她永远不会知道，那催产药正是我派人灌她喝下的。
而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