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政掌心躺着破碎的护目镜片，裂纹恰好拼成鲸鱼喷出的心形水柱。
雪落在虎口的茧子上，融成一道小小的银河。
樱花初绽的午后，林灵在学生会值班表上发现了第23只小鲸鱼。
黑色马克笔绘制的简笔画藏在“设备巡检”的方格角落，尾巴上翘起的弧度与她微信头像如出一辙。
蔡政当选会长的第七天，这种神秘标记开始像藤蔓般爬满所有文书工作。
“新会长在玩解谜游戏？”
宣传部干事举起值班表对准阳光，鲸鱼眼睛处隐约透出针孔大小的光斑，“这怕不是新型考勤手段。”
林灵用美工刀小心刮开标记，夹层里掉出半枚樱花书签。
染井吉野的花瓣标本上印着经纬度坐标，定位到校史馆后方那棵百年早樱——此刻蔡政正抱着三脚架站在树下，镜头盖卡在枝桠间摇摇欲坠。
“需要帮忙吗？”
她话音未落，蔡政突然踉跄着后退。
纷扬的落花里，他后腰撞上树干震得满枝春雪飘落，相机显示屏亮起十连拍的残影——全是林灵伸手接花瓣的侧脸。
“在、在拍素材！”
蔡政徒劳地遮挡相机，脖颈迅速漫上绯色，“下个月要办樱花摄影展......”林灵捡起滚落脚边的镜头盖，内壁贴着的便签纸已经泛黄。
那是她半年前落在画室的速写，被修改过的鲸鱼喷水图案里藏着句手写批注：“今天她换了薄荷味洗发水。”
暮色染红窗棂时，林灵在暗房撞见蔡政偷藏底片。
红光笼罩的冲洗池前，他湿漉漉的手指正捏着镊子，从显影液里捞起张双重曝光的照片——去年辩论赛上她攥紧话筒的模样，正透过樱花枝桠的虚影凝视镜头。
“这是违规操作。”
林灵伸手去夺相纸，指尖擦过他腕间跳动的血管。
“校规第七章第四节允许艺术创作。”
蔡政用身体护住烘干机，潮湿的衬衫透出后背绷直的肩胛线，“除非...你愿意当我的特邀模特？”
烘干机的嗡鸣声中，林灵注意到他左腕戴着陌生的运动手环。
深蓝色表盘不时闪过心跳数值，在她靠近的瞬间突然飙上120——和暗房计时器精准同步。
樱花摄影展的清晨，林灵在更衣室发现了加密的邀请函。
火漆印章上是学生会的鹰隼徽标，拆开后飘落的却是食堂餐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