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目光如刃，剐过她执剑的指节。
“剑意绵软。”
他嗓音冷淡，“这招‘雪落无痕’，你只学了个形。”
苏清寒抿唇，腕间力道微调，剑锋轻吟，霜花簌簌而落。
她不敢抬头，怕眼底的恨意泄露。
十年前，她亲眼看着谢无妄屠尽沈家满门，如今却要跪在他脚下，唤他一声“师尊”。
忽然，潭水无风自动。
水面薄冰碎裂，十二道黑影破水而出！
寒刃映月，直逼谢无妄后心！
苏清寒尚未回神，腰间骤然一紧，冷檀香裹挟而至，整个人已被他揽入怀中。
玄铁剑在她手中嗡鸣震颤，剑随心动，竟不自觉挽出沈家绝学——“雪落无痕”。
剑光如练，血溅寒潭。
三名刺客喉间绽开冰晶，尸身坠入潭中，顷刻冻结成雕。
余下黑影攻势更疾，刀光剑影间，谢无妄广袖翻飞，指间剑气纵横，却有一刃刁钻，自他心口贯出——“噗嗤——”血珠溅上苏清寒的眼睫，温热腥甜。
她瞳孔骤缩，颈后那道莲花疤痕蓦地灼痛，如烙铁加身。
谢无妄面色煞白，唇边却浮起一抹讥诮，染血的手指结印如飞，空中血珠竟凝成赤色符咒，将剩余刺客瞬时绞作血雾。
寒潭复静，唯余血腥弥漫。
“哭什么？”
他捏住她下颌，迫使她抬头。
苏清寒这才惊觉，自己竟已泪落满襟。
谢无妄低嗤一声，指腹粗粝，拭过她眼下湿痕，力道重得近乎折磨。
“玄天宗，不养废物。”
话音未落，他心口那道贯穿伤竟已愈合如初，唯余破损的衣袍昭示方才凶险。
苏清寒怔然。
忽记起昨夜，她在藏书阁偷翻到一卷《蛊典》，上面记载——噬心蛊，嗜情血而生。
宿主若闻情动之人血气，伤愈如神助。
而她唇间，尚余一丝咬破舌尖的铁锈味。
——他是因为她的血，才愈合的？
这个念头刚起，谢无妄忽然俯身，冰冷呼吸拂过她耳畔。
“下次再偷看禁书，为师便让你亲自试试……噬心蛊的滋味。”
苏清寒浑身僵硬。
他……早就知道？
3 第二章 血踪蝠影夜雨初歇，青石阶上水光幽冷。
苏清寒指尖拂过廊柱上的剑痕，凝神细辨。
三更梆子声刚落，玄天宗巡夜弟子便已横尸回廊，喉间一点霜痕，正是沈家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