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陈设极其简陋，一张旧木板床，一张掉了漆的桌子，几个竹编的箩筐。

这就是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

为了一个被夺走的爱人和一个以为早已夭折的女儿？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又酸又胀。

“爸，怎么了？”

我稳住心神，压低声音问。

他把我拉到屋子最里面，背靠着冰凉的土墙，这才松开我的手。

他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外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他们……顾正龙……他不是好人！

他手段通天……他要是知道你来找我……”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恐惧。

我心头一紧。

是了，我怎么忘了。

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的“养父”顾正龙。

他能一手遮天，将母亲和我分离二十多年，又怎么会轻易让我找到真相？

“爸，您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握住他冰凉颤抖的手。

他的手，布满老茧，粗糙得像老树皮，此刻却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他深吸了几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撬开那段尘封的记忆。

“当年……你妈妈，阿婉，她回城里不久……”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

“她家里，突然就出事了。”

“生意上被人做了局，一夜之间，负债累累，几乎家破人亡！”

我屏住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

果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是顾正龙？”

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个名字。

父亲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刻骨的恨意。

“就是他！

那个畜生！”

他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桌上，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当时，他像疯了一样追求阿婉，阿婉根本不理他！”

“可他抓住了苏家的把柄，用整个苏家的存亡做要挟！”

“他逼着阿婉……逼着阿婉嫁给他！”

“条件是，他帮苏家度过难关，但阿婉……必须永远、永远地断绝和我的一切联系！”

父亲的声音哽咽了，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几乎将这个老人压垮。

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顾正龙！

那个在外人面前温文尔雅，对我和颜悦色的“父亲”。

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迫我的母亲！

这还不够！

更恶毒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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