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顾易辰颓然跪倒在地，像是一尊被抽走灵魂的雕像。
慕念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走出一段距离，程嘉树轻声问：“没事吧？”
慕念摇摇头，突然发现自己还紧握着他的手。
她有些尴尬地想抽回，程嘉树却轻轻收紧了手指。
“别松开。”
他说，声音低沉，“我怕你会倒下。”
慕念抬头，看到程嘉树眼中的担忧和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那一刻，她心中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
“谢谢你，嘉树。”
她轻声说，没有松开手。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渐渐重合在一起。
顾易辰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绝望和不甘。
他终于明白，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暗恋他十年的女孩，还有他本可以拥有却亲手毁掉的真爱。
而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6 尘埃落定，各自安好珠江边的微风轻拂过河面，掀起细小的波纹。
慕念站在江边的长椅旁，望着远处的广州塔，灯光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不需要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念念。”
顾易辰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仿佛经历了千年风霜。
“有话就说吧。”
慕念没有转身，目光依旧停留在远处的灯火上。
顾易辰走到她身边，试图寻找她眼中的情绪，却只看到一片平静，如同眼前的江水，看不见底。
“为什么要约在这里？”
顾易辰问道。
“因为这里够安静。”
慕念终于转过身，面对着他，“也因为我想在这次谈话后，把所有关于你的记忆一起丢进江里。”
顾易辰的表情一滞，喉结滚动了一下：“念念，我知道我错了，我那时候太年轻——顾易辰，”慕念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出奇，“我今天把你约到这里，不是为了听你道歉，而是想彻底结束这一切。”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顾易辰的眼睛：“练练手、通房丫头，这些话，你还记得吗？”
顾易辰浑身一颤，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天在你家，我听到了一切。”
慕念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就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你和你朋友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江风吹乱了顾易辰的头发，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