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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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众人俱是倒吸冷气。
我不慌不乱，顺势添作竹根。
“妙！
三寸藏根！”
画学博士击掌赞叹。
第三日棋试，我与霍临安对弈。
他落子如飞，我步步为营。
“姜姑娘棋艺见长。”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我抬眼看他，发现他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
“霍公子谬赞。”
我轻声回应。
第三十七手，他故意放了个破绽，我抓住时机反败为胜。
“承让。”
我行礼时，他微微颔首，我们四目相对，我会意的抿嘴一笑。
岁试第四日，琴试尚未开始，整个明义堂却因昨夜侯府大火之事议论纷纷，活似在议论最新的话本传奇。
据传人们寻得时，侯府夫人横陈在寝殿床上，只剩一具焦黑的尸骸。
侯爷的情形更为不堪。
被人发现时，他赤身裸体地趴在寝殿门槛处，下半身皮开肉绽。
据闻是起火之时，侯爷正与新纳的侍妾在房中行云雨之事，慌乱中连亵裤都来不及穿。
此刻躺在太医署中，已是奄奄一息……11琴试场上，我轻抚焦尾，一曲《流觞》自指尖倾泻而出。
这原就是我最拿手的曲目，今日更是超常发挥，七弦震颤间竟比平日多出三分空灵轻巧之意。
最后一个泛音在堂中萦绕三息，方才渐渐消散。
满座寂静片刻，忽如春雷炸响般迸出喝彩。
在这人人争相炫技的场合，我的清雅小调反倒独树一帜。
自换了这副身子，我一改她往日攀附的嘴脸，每日只是伏案苦读，遇不解处必执经叩问。
堂上诵读佳作，十回倒有七八回是我的笔墨。
对同窗更是倾囊相授，真诚相待。
众人只当我因父亲亡故而性情大变，待我反倒多了几分怜惜。
“今岁魁首——姜芷瑶！”
陈翰林的声音在堂中回荡。
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上前行礼。
岁试散后，我一一拜别诸位夫子。
行至后院月门处，忽见霍临安倚栏而立。
四目相对时，我展颜一笑，正欲上前谢他棋试时暗中相让。
“小心！”
霍临安骤然变色。
假山后闪出一道身影。
姜芷瑶手持匕首直刺而来，我僵立当场。
霍临安身形一闪，已挡在我面前，双臂将我护在怀中。
只听“嗤”的一声，匕首已刺入他腹间，鲜血顿时染红衣袍。
姜芷瑶先是一怔，继而嘴角扬起，发出“咯咯”的轻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