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在帐外摆弄驯鹿角，那堆骨头被摆成北斗七星状。
她割破手掌往骨头上滴血，血珠居然逆着风往上飘，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狼头。
“带着玉往西走。”
她扔来件狼皮大氅，“月圆前赶到冰川祭坛，或许能破了这诅咒。”
赵战翻身上马时，怀里的玉璧突然嗡嗡震动。
云公主的骨笛声追着马蹄响，他眼前突然闪过零碎画面：冰崖上插满汉军制式环首刀，冻成青紫色的尸体跪成圆圈，正中祭坛摆着块带缺口的玉璧——正是他怀里这块。
“将军！
有追兵！”
亲兵王五的喊声带着哭腔。
赵战回头看见地平线上滚来沙暴，沙墙里隐约有马蹄形的旋涡。
玉璧烫得胸口发麻，他忽然看清那根本不是沙暴——是成千上万只黑甲虫组成的死亡潮。
王五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
赵战眼睁睁看着他的铠甲缝隙里钻出甲虫，转眼就把人啃成挂着碎肉的骨架。
骷髅架子还在挥刀，斩落的虫尸溅到他脸上，带着股尸参的苦腥味。
“去冰川！”
赵战扯下玉璧举过头顶。
虫潮在离他三丈处骤然分流，像被无形利刃劈开。
玉璧上的血丝疯狂扭动，渐渐拼出个女人的脸。
正是阿史那云。
5冰爪卡进裂缝的瞬间，我听见冰层底下传来马嘶声。
老谢把安全绳又绕了两圈，登山镐在冰面上砸出个白点：“这声儿我熟，87年爬贡嘎山，雪崩前就是这么叫唤的。”
我摘下手套哈了口气，白雾还没散就被风刮碎了。
冲锋衣领子结满冰碴，低头能看到冰川下泛着蓝光的黑影——那是冻在冰里两千年的汉军尸骸，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战争场面。
“教授！
这冰不对劲！”
队医苏棠突然蹲下身。
她医用镊子夹着块碎冰，里头裹着半片青铜甲叶。
冰碴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粉红色，像是被血浸透又冻了千年。
玉璧在怀里突突直跳。
我摸出冰锥想取样，锥尖刚碰到冰面，整块冰川突然发出呻吟。
老谢猛地拽住我安全绳，三十米外的冰崖轰然塌陷，扬起的雪雾里露出半截插着环首刀的冰柱。
“都别动！”
我举起冰镐示意。
塌陷处裸露出蜂窝状的冰洞，两千具尸体呈放射状跪拜，冻成鸡爪的手齐刷刷指向中央祭坛。
苏棠的强光手电扫过去，祭坛上赫然摆着块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