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了说“再见”2 罗浮山初遇第一次见林婉是在罗浮山景区门口，七月的太阳把石阶晒得发烫。
我蹲在树荫下调试登山鞋，听见头顶传来清冽的女声：“新手吧？
鞋带应该从外向内穿，这样下坡时才不会磨脚踝。”
抬头看见她单膝跪地，指尖在我鞋带上翻飞，防晒袖滑到肘弯，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
她穿件灰色速干衣，领口微敞，锁骨下方有颗红痣，像滴落在雪地里的朱砂。
“好了。”
她抬头笑，眼角细纹里盛着阳光，“我叫林婉，领队说今天有新人，我猜就是你。”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户外圈小有名气的“蝴蝶姐”，因后腰的蓝蝴蝶纹身得名。
那天她背身绑安全绳时，我终于看清那只纹身——翅膀边缘缀着细碎的银粉，尾翼勾着颗水滴形钻石，在阳光下会折射出彩虹。
“这是刺青师根据我第一次登顶珠峰的照片设计的。”
她忽然转身，吓得我慌忙抬头，却撞见她促狭的眼神，“好看吗？”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我们刚爬到半山腰，铅灰色云层就压了下来。
林婉带我躲进岩缝时，脚下的青苔突然打滑，她惊呼着抓住我手腕，整个人失去重心。
我本能地转身，用后背顶住岩壁，她的登山包硌得我肋骨生疼，却顾不上疼——她的头埋在我颈窝，发尾的茉莉香混着雨水，在皮肤上烫出一片湿热。
“抱歉。”
她撑起身子，鼻尖几乎碰到我嘴唇，睫毛上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你心跳好快。”
我慌忙推开她，耳尖发烫：“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其实心跳如鼓的原因，是她后仰时露出的蝴蝶纹身，尾翼恰好落在我掌心，像活过来般振翅欲飞。
……当晚在山脚民宿，我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争吵。
“林婉，你都38了，还玩什么极限运动？”
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我介绍的大学教授明天见面，你最好别再放鸽子——我再说一次，”她的声音冷下来，“我的人生不用你规划。”
门“砰”地关上，接着是压抑的叹息。
我盯着手机里她发来的登山照片，突然明白那只蝴蝶为何总振翅欲飞——她是困在蛹里的蝴蝶，用纹身提醒自己曾拥抱过天空。
轻轻叩响她的房门，门缝里透出暖黄的灯光。
她开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