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数年代的回声叠加。
她的身体坍缩成敦煌古卷，又在量子火焰中重组为莫高窟的月光菩萨。
当菌丝网络燃烧殆尽时，我看见母亲站在220窟前，用陨石针将玉观音碎片刺入自己心脏。
“要斩断轮回……”她的血在壁画上写出西夏文谶语。
最后的关键词被艾琳的枪声击碎。
时间漩涡将我们吐回教堂废墟时，老汤姆的铜十字架正在熔化，露出内部刻着的经纬度——指向我北京卧室的床头柜。
晨光中，菌丝如退潮般缩回左臂。
艾琳的右半身已变成半透明晶体，她将最后三颗珍珠子弹塞进我掌心：“当玉观音重新亮起时……”枪声惊起寒鸦。
我接住她坠落的左轮枪时，玛姬的碎冰锥正插在我肩胛骨上。
温热的血渗入弹巢，珍珠在晨光中映出母亲临终微笑——那笑容与220窟的月光菩萨完全重合。
第六章·血菩萨我攥着发烫的左轮枪在雪原上狂奔，弹巢里的珍珠一颗接一颗崩落。
艾琳的鲜血在身后冻成荧蓝色的冰晶小径，每颗冰晶里都封存着记忆碎片——1987年河南疫区的焚尸炉、1992年母亲在培养舱里刻下的西夏文、此刻玛姬的碎冰锥在我肩胛骨里搅动的刺痛。
北极星实验室的废墟在暴风雪中若隐若现，像头被剥皮的钢铁巨兽。
当我踢开气密门瞬间，菌丝顺着军靴爬上膝盖，在作战裤表面绣出《推背图》第四十九象的卦纹。
玉观音残片在胸口突突跳动，如同第二颗即将爆裂的心脏。
地下三层的主控室里，镇长沃尔特已与培养舱融合成肉山。
他的脊椎骨刺穿天花板，每一节骨刺都挂着苏联军牌，那些生锈的金属片上清一色刻着“49”。
肉山表面浮现出数百张人脸，母亲的面容正在额心位置逐渐清晰。
“终于等到活体密钥了。”
沃尔特的声带振动激起培养液涟漪，“你外公改造你基因时，往Y染色体里编入了敦煌星图……”子弹击中肉山瞬间，整个实验室开始倾斜。
我这才发现地面是由无数本实验日志铺就的，泛黄的纸页间渗出黑色原油。
艾琳的珍珠在油污中滚动，突然悬浮成北斗七星的阵列，玉观音残片随之腾空而起，在通风管道的气流中重组。
重组后的玉观音裂开第三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