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批奏折的印泥同源。
“这胎记是用幽州朱砂刺的。”
她拽过新帝手腕浸入药汤,褪色的刺青下浮出完整的狼头纹,与玄铁面具内侧的图腾形成镜像,暗格里突然射出的弩箭钉着当年誊写燕家叛国案的起居注残页。
五更天欲晓时,燕璃耳垂再度渗血,蛊虫残骸在翡翠裂缝里凝成微型沙盘,呈现的正是契丹王庭与白骨峡的密道图,沙粒中混杂的玉脉矿粉遇光显出血字:“弑父者,亦弑君”。
暴雨冲垮皇陵封土时,她攥着父帅断剑刺入九皇子胸口,剑锋卡在第三根肋骨处的玄铁护心镜上,镜面映出的却是燕家军屠戮贺兰部妇孺的密档画像——盖着先帝私印的朱砂未干。
燕璃捏碎翡翠耳坠时爆出的玉脉图粉漫天飘洒,荧光勾勒出白骨峡地底的陨铁矿坑,坑底熔炉里煅烧的竟是历代传国玉玺的残缺角料。
“这矿脉吸的是帝王血。”
她将巫蛊针扎进九皇子胎记,狼头刺青遇毒收缩成贺兰部图腾,暗格里飞出的信天翁脚环刻着燕家军副将的名字——那人本该死于十五年前的雪崩。
契丹狼骑冲破边关时,燕璃正用东珠血丝在祭天鼎上烙出新地图,幽州玉脉与白骨峡矿坑在地下相连,熔岩般的铁水正吞噬刻有皇帝年号的镇河碑。
子时地动掀翻太庙时,她拽断九皇子护心镜锁链掷入熔炉,镜面映出的屠戮幻象突然实体化,玄铁面具死士的刀锋却齐齐转向契丹王旗——他们盔甲内衬竟缝着燕家军阵亡名录。
“先帝用二十年造了把弑君的刀。”
她踩碎最后一枚玉玺残片,陨铁浆液里浮起的不是新印,而是浇铸着《工物新典》的铁碑,寒门匠人的名字在碑文上闪着磷火青光。
五更鼓歇时,燕璃耳垂蛊虫的残壳自动剥落,露出微型《山河社稷图》的青铜母版,塞北风雪与江南稻浪在版纹间流转,再无王侯将相的朱砂批注。
2 后记·玉脉纹心我曾在故宫地库见过一方断裂的螭纽玉印,缺口处朱砂沁色如凝血。
导览员说这是明代某位郡主的私章,我却想起燕璃熔玉玺时飞溅的星火——真正的权力从不栖居在器物里,而在鉴识器物者的瞳孔深处。
器物志那些翡翠耳坠、巫蛊针、玄铁甲片,皆是权力游戏的残章断句。
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