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然留下的空位。
她不再喝橙汁。
她开始选择加冰的苏打水。
一个几乎没有糖分、没有温度、没有记忆的饮品。
她在做减法。
剥离她生活中所有被赋予意义但非她本意的符号。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是社会学家齐美尔说的:“现代人最根本的焦虑,是在群体中仍然保有个体性。”
她是不是在挣扎着,从一个被观看、被期待、被定义的存在中,重新变回“她”?
问题是——她做到了。
而我,却一无所知。
她曾是我生活的一部分,现在成了我追逐的谜题。
她不是消失了。
她只是,不再参与我的生活剧本。
她退出舞台。
只留下一杯从未被喝过的橙汁。
4 唯一的朋友她的电话里,只存了一个联系人叫“蔓”。
没有姓,也没有备注,甚至不是全名。
只是一个轻飘飘的字。
我查到那个号码,拨出去,对方很快接起。
“喂?”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冷静,有些警惕。
“你好,我是——她的丈夫。”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然后,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觉得心里一部分塌了下去。
不是愤怒,是一种更复杂的东西:她的世界里,真的有一部分,是我从来没有被允许进入的。
我没有放弃。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她在那张便利贴后留下的私人邮箱地址对应的注册平台,尝试用那个邮箱找回密码失败,但我注意到她曾在一封邮件里用这个邮箱给一个名叫“周蔓”的收件人发过简短的一句话。
只一句话:“你说的脱离,该怎么开始?”
我抄下这句话,带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去了她可能去过的另一处地点:那家她曾短暂工作过的插画社。
那里并不热闹,几个年轻人埋头在数位板上作画,空气里有种凝固的寂静。
我亮出照片,他们几乎同时指向了角落里一个戴贝雷帽的女人。
“周蔓。”
她抬起头,看见我时,眼底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防备。
“我们认识吗?”
“我叫乔靖远,是她的丈夫。”
我不绕弯,“我在找她。”
“她不想被找。”
她语气干脆,仿佛这句话她早已练习过。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便利贴,“但她留下了线索。
她留下了我。
你至少可以告诉我,她是不是安全的?”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