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藏库。”
他擦杯子的布滴着紫色液体,像是某种人造血。
冷藏库的门把手结着霜。
我刚握住把手,后脑勺顶上枪管。
握枪的人呼吸喷在我耳后:“硬盘。”
是电子蜘蛛女人的声音。
我摸出生物硬盘递过去,她指甲上的扫描仪亮起蓝光。
“验证通过。”
枪管移开了。
她推开冷藏库铁门,冷气扑出来裹住我的脸。
红眼玛丽是台老式服务器,外壳漆成猩红色,指示灯像无数只眼睛。
电子蜘蛛女人把硬盘插进读取槽,风扇立刻疯狂转动。
屏幕跳出文件夹,标题是“出租车记录”。
点开第一个视频,我看见自己三个月前深夜接客。
穿黑风衣的男人上车时,后颈有块电子刺青。
他掏枪打爆路边流浪汉的头,血溅在车窗上。
但我完全不记得这事。
所有视频右下角都有个小水印,放大看是我的瞳孔ID编码。
红眼玛丽忽然死机,屏幕弹出警告框:“检测到追踪程序”。
电子蜘蛛女人拽掉电源线,火花溅到手背烧出焦痕。
“去码头找数据船!”
她把我推出冷藏库时,酒吧警铃炸响。
码头浪很大。
生锈的集装箱堆成迷宫,咸腥味的风里夹着电流声。
数据船是艘破货轮,甲板上竖着卫星接收器。
穿防水服的老头在船头钓鱼,鱼线拴着个U盘。
“玛丽介绍的?”
他缺了三颗牙,说话漏风。
货轮底层全是服务器,散热扇吹出热风。
老头把生物硬盘插进主机,数据开始解压。
这次跳出的是林深的工作日志,每条记录都标着穹顶集团的加密图标。
最后一篇日志日期是他死亡当天:“记忆嫁接实验体出现排异反应,必须回收......”甲板突然震动。
老头踢开地板暗门:“快走!”
我跳进海里时,背后传来爆炸声。
热浪推着我在水里翻跟头,嘴里灌满咸水。
抓住漂浮的轮胎时,看见数据船烧成火球,黑烟把月亮都遮住了。
游了半小时爬上岸,是个废弃工厂区。
我的手机进了水,但生物硬盘还在裤袋里。
生锈的广告牌上画着笑脸,油漆剥落后变成哭脸。
跟着涂鸦箭头走到地下车库,卷帘门卡住一半。
车库里停着辆报废出租车,车牌被撬掉了。
我钻进后座,车座下压着本工作手册。
翻开泛黄的纸页,是林深的笔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