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震耳欲聋，像在为某个即将破茧的时刻倒计时。
第九章：蝉蜕里的星空碎片（下）创业大赛决赛当天，陈宇穿着借来的西装，后颈的蝴蝶纹身被领带遮住一半。
他捧着玻璃展柜走上台，里面躺着十二只蝴蝶标本，每只翅膀都映着不同的星光——那是用荧光颜料勾勒的星座图。
“我们收集的不仅是蝴蝶，”他的声音在礼堂回响，指尖划过标有“猎户座”的凤蝶，“更是时光的碎片。
每只蝴蝶破茧时，都在完成一次对星空的模仿。”
台下的评委交头接耳，有人认出了他就是那个曾在校园打架的痞子少年。
答辩环节，有评委提问：“商业价值在哪里？”
陈宇从展柜底层抽出本相册，里面贴着顾客的留言：张奶奶说蝴蝶标本让她想起去世的老伴，便利店老板娘用蝴蝶装饰女儿的房间。
“价值不在钱，”他敲了敲相册封面，“在有人愿意为时光的眼泪买单。”
我在后台看着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他在水塔画满蝴蝶的穹顶下说：“老子要让每个破碎的故事都有翅膀。”
此刻他眼中的光，比任何星空都更璀璨。
宣布结果前，陈宇的手机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缴费通知。
他盯着屏幕，喉结滚动，却在主持人念出“破茧星空”获得铜奖时，一把抱住我：“老子就知道，星星不会辜负捡星人。”
奖金到账的第二天，我们在职工宿舍的天台搭建标本店的雏形。
陈宇用生锈的铁丝弯成蝴蝶形状，挂在晾衣绳上，阳光穿过标本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斑。
他父亲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第一只顾客定制的标本——金斑蝶，翅膀断处用银丝绣着“勇气”二字。
“其实老子害怕极了，”深夜收工后，陈宇望着城市的灯火，烟头明灭如遥远的星子，“怕创业失败，怕你考上北京的大学后，老子连个像样的送别礼都拿不出。”
他摸了摸我手腕的手表，那是用他第一份工资买的二手货，“但老子更怕，没在你离开前，让你看见蝴蝶是怎么飞过摩天大楼的。”
我望着晾衣绳上的铁丝蝴蝶，突然明白，他早已把恐惧织进了翅膀的纹路。
那些在工地磨出的茧，在课本上刻下的公式，在水塔画下的星空，都是他送给未来的自己，和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