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事，正像这只破茧的蝴蝶，在春寒料峭的夜里，飞向了永远明亮的星空。
第九章：蝉蜕里的星空碎片（上）五月的蝉鸣刚在香樟树梢露头，陈宇的校服领口就浸满了盐渍。
他在工地搬砖的第十三天，我在午休时给他送冰镇绿豆汤，看见他正蹲在脚手架阴影里，用安全帽接水冲洗手臂的烫伤——昨天搬运钢筋时被烈日烤烫的支架蹭到了。
“没事，小伤。”
他拧干毛巾，露出后颈新添的晒痕，像只未完全蜕壳的蝉。
我注意到他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笔记本，封皮画着歪扭的蝴蝶标本店招牌：“破茧星空——陈宇&苏然联合创办”。
下午的数学课，陈宇趴在桌上打盹，粉笔头精准地砸在他后脑勺。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陈宇，上来解这道圆锥曲线题。”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校服袖口露出的蝴蝶纹身被阳光晒成浅褐色，却在黑板上画出流畅的辅助线，像展开的蝴蝶翅膀。
下课后，他把笔记本塞给我，里面夹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市青少年创业大赛，奖金五千块。”
字迹被汗水洇开，“老子查过了，报名需要商业计划书，你帮老子写。”
创业大赛的筹备室在老图书馆顶楼，霉味混着复印机的油墨味。
陈宇把收集的蝴蝶标本摆在桌上，玻璃瓶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斑：“每只标本配张卡片，写上发现时间、地点，还有对应的数学公式。”
他指着最新的白粉蝶，翅膀边缘标着“勾股定理”，“就像给星星标上坐标。”
我在键盘上敲下“项目概述”时，他突然盯着窗外的烂尾楼：“知道吗？
老子昨天在那儿捡到只金斑蝶，翅膀断了半截。”
他摸了摸后颈的纹身，“它拼命扑腾翅膀的样子，像极了我妈当年在厂庆晚会上跳舞，明明脚踝扭伤了，还坚持跳完。”
深夜的便利店，我们分食最后一块三明治，陈宇对着创业大赛的报名表发呆。
台灯下，他眼下的青黑像片阴影，却突然笑了：“要是拿了奖金，老子先给你买台新望远镜，你那台老掉牙的——先给你爸换副新假肢。”
我打断他，看见报名表“申请人”一栏，他工工整整地写着“陈宇&苏然”，中间画着只振翅的蝴蝶。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