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宴站在窗前,手里不是钻戒,而是一个牛皮纸档案袋。
“不是求婚。”
他嗓音低哑,“是道歉。”
档案袋里装着一沓发黄的纸页——我三年前为他做的金融模型手稿,每一页都写着“For S.Y.”。
那时我刚毕业,字迹还带着学生气的工整。
“陈特助上个月整理旧物发现的。”
他指尖抚过纸页,“我才知道,当年救活我第一个项目的W,是你。”
我胸口发闷。
那是我熬了七个通宵的成果,托同事匿名发给他。
后来听说他到处找“W”,我却因为家族突然破产,阴差阳错成了他的联姻对象。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
我冷笑,“告诉你乔家破产后,我为了保住父亲的命,不得不嫁给一个连我生日都记不住的人?”
沈宴猛地抬头。
“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逼近他,“当年你答应结婚,只是因为沈阿姨看中我会四国语言,能当你的完美花瓶太太!”
窗外突然炸开烟花。
在震耳欲聋的爆破声里,沈宴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记不住你生日?”
他解开袖扣,露出手腕内侧一道狰狞疤痕。
“七岁那年,我母亲在我生日当天跳楼。”
他扯了扯嘴角,“后来我看到蛋糕上的蜡烛就想吐。”
我僵在原地。
4凌晨三点,我独自回到办公室。
“Reborn”的配方表还摊在桌上,最后一行小字若隐若现:沈宴的眼泪。
那是我在实验室偶然得到的——他在医院为我挡记者时,一滴泪落进酒精瓶。
诡异的是,经过提纯,那滴泪居然有香气。
助理敲门进来:“乔总,有您的快递。”
巴掌大的丝绒盒子,没有寄件人。
掀开盒盖,一支迷你香水瓶静静躺着,标签手写着“Waiting”。
我鬼使神差地喷在腕上——前调是雪松与薄荷,中调带着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尾调……我猛地推开窗。
初雪纷纷扬扬落下,路灯下站着黑色身影。
沈宴肩头积雪厚重,显然已经等了很久。
他抬头看我,举起手机。
我的屏幕亮起:你扔的纸飞机,我捡到了5雪落在沈宴肩头时,他正仰头望着我的办公室窗口。
路灯将他影子拉得很长,黑色大衣上积了薄薄一层白,像幅被晕染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