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让花泣血,却让禾苗新生?”
堂外忽然刮起风,吹得公堂前的海棠树沙沙作响。
苏明棠趁机将簪花别回鬓边,动作间露出耳后一点朱砂痣,形如禾穗 —— 那是谢家女子世代相传的印记。
谢景行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父亲临终前紧握他的手,反复念叨 “晴禾里… 棠娘…”,此刻终于有了实形。
“所以大人要定民女的罪?”
苏明棠忽然轻笑,指尖掠过铜铃,“是盗苗之罪,还是… 揭穿谢氏隐密之罪?”
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昨夜在海棠苑,大人该看到了死者小指的划痕吧?
那是谢家暗卫的求救信号,可为何他求救后,反而死在谢家的苑子里?”
惊堂木 “咚” 地砸在案上,却不知是谁的手。
谢景行望着堂下少女,她的衣摆上绣着半片禾叶,边缘是海棠花瓣的纹路,与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帕子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所有线索在此刻串联,二十年前被送出的姑母,带着晴禾术隐于民间,而眼前的苏明棠,很可能就是姑母的后人,甚至… 流着谢家的血。
“退堂!”
他忽然转身,不敢再看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袖中紧握的,是母亲帕子的一角,帕子中央,绣着的正是一朵白海棠与一株晴禾,根须缠绕,如同双生。
而苏明棠最后那句话还在耳边回荡:“下次审案,大人不妨带幅《晴禾札记》来,民女想问问 ——‘棠禾共生需以血为引’这话,究竟是真,还是有人怕这共生之术动摇根基,故意编造的谎言?”
公堂外的海棠花瓣落在苏明棠发间,她望着谢景行匆匆离去的背影,指尖轻轻抚过铜铃。
铃内侧的 “暄和” 二字,是当年谢氏家主,也就是谢景行的祖父亲手所刻,而她耳后的朱砂痣,正是当年被送出的谢家女婴才有的标记。
这场讼堂之辩,不过是掀开了二十年血幕的一角,而真正的局,才刚刚开始。
远处传来更夫报时的声音,巳时三刻。
苏明棠低头看了眼袖中藏着的半片残破手札,那是从海棠苑死者手中抢下的 ——“赤砂来自司农寺… 越贵妃…”字迹到此处被血浸透,却足够让她明白,为何晴禾里会被换种,为何海棠苑会有血案。
她将手札塞进衣襟,铜铃再次轻响。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