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沉的血迹,沁入木中,被我握了一天,已经被捂热了,逼出一股沉腐的味道。
当初谢长赢战死,他身边的亲卫拼死将这枚将军令送到我手中。
他裹着腥风血雨而来,带来了谢长瀛战死和险胜的消息。
最后死在青虹怀中。
那些陈旧的过往,最后成了我手上这点轻微的重量。
谢斐愣了愣,有些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浮现又恢复了清明,短短一瞬,便又是君子端方的模样。
“定不负卿所望”他那笑终于卸下,面无表情倒显出几分锋芒。
谢斐主动去了隔间的软榻,夜深了房内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便只剩喜烛燃烧的声音。
我们都清楚双方都未入睡,可无论说些什么好像都有些不合时宜。
他那刻,眼中有情思,而结局彼此都心知肚明。
初见谢斐是我还在漠北的时候了。
那时我正同谢长瀛赛马,呼啸的风沙从我耳边刮过。
那时年岁小,都争强好胜,半点都不肯相让,偏偏在策马这方面我要落后于他。
输了比赛,那厮还要得意洋洋得寸进尺,得了我一把好弓不止,还叫我去偷师傅的藏酒做这次比赛的额外奖励。
气得我用鞭子抽他。
谢斐便是在这时来的。
白净的一张脸,同漠北格格不入,透着锦衣玉食的精致。
长赢说这是他堂弟,谢斐,字子规。
我后来才知道这字是他胡诌的,谢斐还未到取字的年龄。
大概又是从他新学的词里面挑了个好听的出来卖弄。
我曾听他说过他姑姑嫁入了皇家,那眼前少年的身份也由此可知了。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他既然叫谢长赢一声哥哥,那也该叫我一声嫂嫂。
除此之外,不论其他。
那确实是我记忆中最平静的时候了,北狄尚且蛰伏,边境无战事。
草原上纵酒策马,弯弓射雕。
回乡的车带来远方的茶,离开的马拉着漠北的烈酒。
莫个隐姓埋名的小皇子向身边人抱怨马太高,害他摔的好疼。
日光溶溶,谢长瀛说待战事平息,他陪我游遍山河,我陪他饮遍天下美酒。
明明一切都曾经那么鲜活。
<7 权力游戏谢斐的能力超出我所料,不过五年便官至丞相之位。
朝中设立左右二相,谢斐为左相,官职虽稍逊右相,锋芒却毫不逊色。
利益相关,原本视我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的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