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一瞬间涌回掌心。
在组织的那段时间，我不眠不休，终于练就了通过发报机的轻微颤动，得知发报内容的本事。
我的上级对都我的能力啧啧称奇，赞不绝口。
我刚到组织的时候，谁也不相信，我还能把发报的本事捡回来。
只有我知道，电报机在数年的勤学苦练下，早已成为我灵魂的一部分。
我只不过丢掉听力和三根手指而已，只要我还活着，还能喘气，我就能收发电报。
我闭上眼，听见了五年前的自己。
那个坐在电报室里，等世安回信、等林豆放学的我。
睁开眼，我的眼神恢复了坚毅。
毫不犹豫地敲出第一句假情报——“北线弹药短缺，请于下个月七号午后集中运南口。”
几秒后，另一头回了信。
25另一边，电报送到了林世安手上。
那一刻他正在主持会议。
接线员跑进来：“首长，您儿子的急电。”
他一把接过，扫了一眼。
那行字像火一样，烧进他眼里。
“她在C市。
妈在这。”
他身子一震，半晌没动。
下一秒，他起身就走，鞋子都没穿好，光脚踩在了院子青砖上。
警卫吓了一跳：“政委，去哪？”
他头也不回：“去找她。”
“我得亲眼看见她，才能睡得着。”
可刚走出两步，他又停下了。
风很大，吹得大衣猎猎作响。
他站在夜色中，沉默了很久。
她……是去做卧底了。
她现在，可能就在枪口下，随时都会死。
他若去，若被发现、被尾随，哪怕只是透露一个眼神，她就完了。
他不是不知道。
他是亲手送过多少同志去前线、去敌后的人。
可他还是想去。
想问她一句话。
想说一句“对不起”。
想跪下，把她的断指捧在手心，问她疼不疼。
那晚他没睡，坐在炕头上，把那台她留下的录音机翻出来。
他一遍一遍地听。
听一次，心就被锯一次。
他抓着那台录音机，像抓着她。
嘴唇咬出血，也不肯松开。
“你恨我吧！
我该死！”
“可你别不回来······我把那孩子也打了一顿，把奖状贴了回去，把你写的信从灰堆里抢出来了。”
“我错了。”
“我知道晚了。”
“可你回来啊。”
“你回来，我跪一辈子都行。”
录音机没回答。
只咔哒一声，磁带转到底了。
黑暗里只剩下他的呼吸，像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