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我突然好难受，心里面闷闷的。

如果能在安志没死前遇见裴行俭就好了，这样我或许真的能够回应他的感情。

如果没有遇见就好了，这样他或许还能对男女之情抱有殷切的期盼。

可是，裴行俭，我快死了，我想报仇，我不能对不起安志、不能对不起爹爹和娘亲、不能对不起自己，所以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12我和裴行俭相对而卧，他好像不打算睡觉，一直看着我，眼中暗流涌动，似有什么东西快要喷薄而出。

月光洒落一地清辉，我与裴行俭对视，伸手把他打晕了。

我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摸清楚了裴府的地形，大到院落布局小到家具摆设。

和九王府的极尽奢华不一样，裴府算得上是家徒四壁。

想来裴大将军当真如传言所说，不仅自己掏钱补军饷，甚至贴钱赡养战死将士的父母遗孀。

若非这院子是御赐的宅邸，没有房契地契，没办法卖出去，只怕这父子俩回京只能睡在大街上了。

和李颂的伪善不同，他好像没有任何私心。

裴安世是个纯粹的好人，也是个极致的蠢人，和我爹一样。

我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回来的时候，裴行俭还昏睡着。

我脱掉外袍，摘去发髻里淬毒的刀簪，取下袖中箭筒、腰间软剑、裙摆银针、鞋间匕首……想了想，把褪去的缠臂金又重新戴上。

总要留个东西防身。

等我做完这些，天已然大亮，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却被裴行俭一个翻身搂进了怀里。

见他并未醒来，双眼依旧紧闭，呼吸平缓，我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我并未注意到，在我闭上眼睛后，裴行俭的双眼陡然睁开，与我贴得更近了些。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了鸡鸣。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裴行俭已经醒了，他正捂着我的耳朵。

见我看神情疑惑满是不解，他讪笑着开口解释：“我怕鸡鸣吵醒你。”

“我听得到，也已经醒了。”

“是、是吗？

我以为捂着耳朵就听不到了。”

我没再理会他。

按照惯例，今天要给裴大将军请安敬茶。

只是我这公公，年节一过，就被加急的战报催着，马不停蹄地赶回边关了，连喜酒都没喝上。

所以，今日，我无事可做。

“等等，你就穿这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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