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他从后面走来，把一瓶热水放在我手边，然后在我旁边坐下。
“你不用这样。”
我说，声音淡得像这座城市的夜景。
他看着远处不说话。
“我不是那个需要你来救的人。”
我低声说，“我可以一个人撑下去。”
他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来干什么？”
“我不想你一个人撑着。”
我笑了一下，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只是突然觉得，好像真的没那么累了。
那一夜我们什么都没谈，不谈过去，不谈未来。
就坐在风里，像两块被风磨平的石头，紧挨着，却不再锋利。
他没再试图靠近。
我也没有主动回头。
但我知道，有些关系，就是在这样一场沉默里，被重新命名。
7 释然放手我是在凌晨两点接到电话的。
是他一个朋友打来的，声音不算慌张，但我听见电话那头嘈杂的风声，还有几个字卡得特别清晰：“他昏过去了，送医院了。”
我没有犹豫，衣服套上就冲出门。
这不是条件反射，也不是谁还对谁存着期待。
只是那一刻，我脑海里浮现的，是他站在医院走廊，悄悄为我垫款的模样，是他坐在长椅上冻红的耳朵，是他在天台那句：“我不想你一个人撑着。”
原来有些东西，是你说自己放下了，可它从来没走过。
出租车开得飞快，街灯一盏一盏从窗边闪过，我的心跳像踩在冰上，每一下都惊险得要命。
到了医院，我推开急诊室的门，他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刚撕下的纸。
医生说，是长期压力加上失眠，低血糖导致的短暂性昏厥，不算太严重，但需要静养。
我点点头，手却一直在抖。
我坐在病床边，看着他手背上的针管，心里有个地方像被轻轻划了一刀——不深，但一直在流血。
他朋友走后，只有我留在病房。
整个空间安静得只剩点滴落下的声音，和我呼吸不规律的节奏。
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忽然想起我们刚认识那年，他因为感冒低烧窝在沙发上，一边咳嗽一边骂电视剧难看。
我坐在他旁边递水，他还骂我：“怎么不先把药找出来？”
我当时气得摔了遥控器。
他一愣，然后冲我笑，说：“哎，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好看的。”
回忆就这么突兀地窜进来，像是你原本关紧的抽屉忽然自己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