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越的皮肤上也浮着一层淡淡的粉色，总是眼神躲闪。
“顾青越，我看阳台旁边有复健的器材，已经清理过了。
我给你制定了计划，陪你一起练习，怎么样？”
我蹲在他床边，小声地问着。
方才还有些羞涩的人像是突然变了样，周身的温度一下就降低了好几度。
“你出去，我不需要。”
“你不要这么抗拒，一点一点坚持，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还在尝试着劝服。
“我说了不需要，你听不懂吗？！
你是我谁啊，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还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操心！”
“我就是个残废，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要是不想和残废住在一起，那就滚出去！”
他的眼中满是戾气，眼底有些泛红，浑身颤抖着，犹如一头挣扎在绝境的猛兽。
我的心脏犹如一颗柔软的水球被长满了荆棘的藤蔓包裹着，越来越紧，直到刺穿破碎。
头脑一片空白，眼前的事物也越来越模糊。
那句“残废”好似一根刺入心脏的针，这样的疼痛，细密，隐蔽，深远。
“对不起。”
我关上门，回了房间，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他明明也是想站起来的。
整个家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再次醒来，整个屋里陷入了漆黑。
八点，已经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
微信还有一条未读消息，五分钟之前顾青越发的。
“下来吃饭了。”
9到了一楼，顾青越就在餐桌旁。
“我不太会做饭，煮了面，将就着吃吧。”
他侧头看着地面，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
“嗯。”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鼻音。
“刚刚，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火的，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他的眼睛没有焦点，仿佛蒙上了一层虚空的水雾。
“其实，刚出事那会，医生就和我说，我的腿已经恢复得很好了，只要坚持每天复健练习，就可以站起来的。
我信了，我那会满是斗志，每天都很努力地练习，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站起来的。”
他把目光聚焦到我脸上，自嘲般地笑了笑。
“这样的生活，我重复了两年多。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双腿的控制和感知能力居然同两年前相差无几，这意味着这两年多时间里我所付出的努力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