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怎样和爸爸跑到医院的。
只记得哥哥躺在床上,穿着工服,腿在流血,疼得两眼冒光,嗷嗷直叫。
医生说做手术有大出血的可能,要备血。
齐花赶紧脱下一只衣袖,抢着献血。
爸爸使劲地拦她,但是拦不住。
最后血没献成,倒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验血结果显示,全家只有她是O型血。
她已经高三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顿时,她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多年的信仰,顷刻崩塌。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所有的疑问,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问爸爸妈妈,他们沉默不语,静静低头。
她知道,他们有所顾虑。
她只好问奶奶。
起初奶奶我不愿意说,到后来她就哭,哭了好久。
她知道,奶奶最疼她,肯定会心软。
最终,经不住她的再三追问,奶奶说了。
原来,当年,有家人为了生儿子,要把二闺女送人。
齐麦三岁还不会说话,医生说这是先天性的,没治。
妈妈生完齐麦就被结扎。
所以,几经周折,她就来到了这个家,刚满月。
齐花的世界彻底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怎么会如此重男轻女。
她又有点庆幸,来到这个家,所有人都对她不薄。
高考后,齐花如愿去了南方读大学。
齐麦也去了她的城市,做建筑工人,供她读书。
周末齐麦会来学校找她,穿着干净的白衬衣,骑着自行车。
她带他去学校餐厅吃快餐,电视里正演悉尼奥运会。
但齐麦不喜欢齐花吃饭带着石非。
可石非是齐花的最爱。
在整个凄冷又清苦的高中岁月里,是石非陪她度过的。
高中在县城,离家远,齐花住校,睡20多人的大通铺,自己用煤油炉子做饭。
煤油燃烧后会产生一种难闻的味道,味道弥漫整个房间,渗透全身。
齐花和石非身上都有同样的味道。
齐花去宿舍的时候,床铺都满了,只得铺到靠后门的一个空位置。
后门板与墙的缝隙,可以放进小拇指,门板上还有一个洞,晚上会有月光照进来。
冬天,十点下晚自习,睡在床上,四面漏风,犹如野外。
齐花发现,睡觉的时候,把头捂进被窝,呼出来的热气,会慢慢将冰冷的被窝捂热。
早上醒来,床下洗脸盆里的水结成了冰。
石非石齐花的后桌。
在那个零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