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养地,茶汤越浑,回甘越烈。”
林月见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掩住嘴角冷笑:“表妹这是认罪了?”
沈昭懿不答,指尖探入滚水捞出茶饼。
在众人惊呼声中,浑浊茶汤突然透出缕缕金丝,如同活物般在日光下游走。
她将茶盏举至萧承嗣眼前:“三沸水现骨纹,这是沈家初代茶王墓旁的独有茶种——世子不妨问问刑部,二十年前劫掠茶山的流寇尸骨,可还埋在这片山坳?”
萧承嗣的剑尖蓦地颤抖,茶汤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沈昭懿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前世他正是用这“掺砂案”作筏子,将她沈氏百年清名碾作尘土。
而今那些真正被血浸透的秘密,倒成了最锋利的刀。
未时暴雨,茶寮刑讯。
被收买的茶农捆在柏木柱上,颈间挂着北疆样式的红柳木烟斗。
沈昭懿握着烧红的火钳走近时,那人突然嘶吼:“是林姑娘让我往茶筐底层撒砂!”
“哦?”
她将火钳贴近烟斗,焦糊味混着异香腾起,“红柳木要配漠北的苦艾烟丝,表姐上月才从西域商人那儿得了两匣子吧?”
余光瞥见林月见揪紧帕子,她突然翻转火钳,烫在那人虎口的刺青上——狼首图腾遇热泛出靛蓝,正是北疆暗探的标记。
萧承嗣的剑鞘猛地压住她手腕:“私用酷刑,你当王法何在?”
“世子不妨摸摸他的后槽牙。”
沈昭懿甩开剑鞘,鎏金护甲撬开那人牙关,一粒蜡封的毒丸应声而落,“昨儿表姐送来的玫瑰酥里,也藏着这样的甜馅呢。”
惊雷炸响,山体突然传来隆隆震颤。
众人奔出茶寮时,只见被暴雨冲塌的半边茶山裸露出森森白骨,骸骨间夹杂的鎏金茶具在电光中晃眼——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贡品“雪顶含翠”茶器。
申时末,矿脉图。
沈昭懿跪坐在尸骨堆前,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鎏金牌匾上。
祖父临终前塞进她襁褓的羊皮卷,此刻与山体裂痕完美重合。
原来所谓的茶王墓,竟是前朝银矿的入口。
“用矿脉图换茶马司特许令,沈姑娘好算计。”
萧承嗣的阴影笼罩下来,剑尖挑起她湿透的衣领,“只是这满山尸骨,够不够垫你的登天梯?”
她仰头咽下雨水,任颈间血线顺着剑刃蜿蜒:“够不够垫我不知道,但足够埋下林表姐那匣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