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口问。
“嗯。”
他没接，只是把手机翻过去扣在地上，“可能要调去北方项目。”
夜风里，塑料杯被吹得滚到天台边缘。
叶珍珍看着它卡在裂缝里，突然觉得嘴里剩下的牛奶泛起一股酸味。
“哦。”
她站起来，“那挺好的。”
下楼时，她故意把铁楼梯踩得很响。
关门的一瞬间，隐约听见天台传来一声很轻的叹息。
那晚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穿着蓝裙子飘在天上，变成一只水母，而地上有人举着望远镜，一直一直看着。
第三章：二手爱情经济学暴雨是凌晨三点开始下的。
叶珍珍在睡梦中被“啪嗒”一声惊醒——屋顶漏雨了，水珠正砸在她的枕头边上。
她猛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往墙角拖，可已经晚了，床单湿了一大片，泛着潮乎乎的霉味。
“操……”她抹了把脸，摸到开关按下去，灯没亮。
停电了。
窗外雷声轰鸣，雨水像泼水似的从窗缝往里灌。
她踩着拖鞋冲到门口，一拉开门，走廊已经成了条小溪，浑浊的水流裹着烟头和塑料袋从楼梯上漫下来。
对门的灯却亮着。
叶珍珍犹豫了三秒，抬手敲响了吴萧宇的门。
门开得很快，好像他就站在门后等着似的。
吴萧宇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T恤，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眼镜片上还沾着水珠。
“我房间进水了。”
叶珍珍直接说，“能不能……”<吴萧宇侧身让开。
十平米的房间比想象中整洁，单人床上铺着蓝格子床单，墙角堆着几摞专业书，小桌上摆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某个建筑图纸。
“你用床。”
吴萧宇从衣柜里抽出条毯子，“我睡地上。”
叶珍珍没客气，一屁股坐在床沿。
床垫比她的硬，但干燥温暖，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
她盯着吴萧宇打地铺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后颈上有道晒伤的红痕——肯定是白天在工地晒的。
“你明天不上班？”
她问。
“雨太大，工地停工。”
吴萧宇头也不抬地铺着毯子。
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墙上贴着的日历。
叶珍珍眯起眼——今天的日期被红笔圈了出来，旁边写着“18天”。
“那是什么？”
她指着日历。
吴萧宇的动作顿了一下：“租期。”
“哦。”
叶珍珍躺下去，把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