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宁儿似乎也明白小公子的心思杂乱,便也在旁沉默无声,不再打扰小公子沉思。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学习,宁儿也不是曾经那个无知的小丫头了。
宁儿知道柳大将军是好人,知道圣上冤枉了柳大将军,也知道官场的明争暗斗处处险境。
新君上任的这些年,京城多少根基不扎实的家族被那些乱臣贼子在圣上面前所陷害,这些家族都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这些,宁儿知道。
距故翎回到京城已有十余日,柳疏祁才堪堪被“护送”回京,据他们说,是为了肃清残党,甚至钓出大鱼。
令他们遗憾的是,在这人人自危的朝堂上下,竟无一人浮出水面。
此时已是四月,刑场地处逑世山,人间芳菲尽,山里桃花开。
故翎站在人群后方,远远望着高台上的好友。
那一跪,并非跪台下众人,并非跪官场权威,也并非跪当今圣上。
这一跪,是跪家国百姓,是跪天下苍生。
台下人往来,熙熙攘攘竟为观赏忠义之殇。
午时三刻,问斩。
高悬的三丈白绫,画上了柳疏祁的影子,远在千里之外,冥冥之中,奎山城守军与城外不远的敌军纷纷停下手中琐事。
微微闭眼,再次睁眼时,故翎只望见血溅高数丈,那是一腔热忱的心血。
三丈白绫,血迹染红了影,逐渐干涸,形成柳将军的轮廓。
刹那天昏地暗,乌云聚拢,无论知情与否,此景已漫至天下。
百鸟哀鸣,万枝垂条,繁花闭合,大雨倾盆,雷光无休。
这一下,就是七天七夜。
故翎未曾离去,除却用膳与歇息,在瓢泼大雨中默默站着,平静的眼神里藏着难以想象的哀凄与愤然。
待到天公息怒,白绫上的血迹却愈发清晰。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高悬的白绫,故翎下山而去。
世事如常,却难掩暗中的汹涌澎湃。
曾经湖畔戏楼听一曲,且暂忘那心中苦痛;把酒与那青石小巷,且独醉独归府。
故翎游走在市井之中,于各方城池反复奔波。
六月初,夏荷初放花芽。
宫中一如既往地办着奢华宴席,怎料那黑云压城,大雪盖天地。
三丈白绫作旗,柳将军的英魂为引,天公变脸为号,刹那炊烟起化作烽烟聚,大大小小十余处短刀长棒,制住了京城周边的大城小镇。
消息传入京城,圣上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