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晚微微敛衽行礼。

“沈小姐。”

陆栖迟起身回礼，“不必多礼，请坐。”

锦瑟早已识趣地退下，命人送来香茗点心。

轩内，只余他们二人。

清风拂过，带来淡淡水汽。

气氛，有些安静。

“今日前来，是特意感谢陆庄主援手之恩。”

沈凝晚先开口，打破沉默。

“若无庄主，凝晚……只怕还在泥沼之中。”

陆栖迟看着她，黑眸深邃。

“沈小姐吉人天相。”

他声音低沉，“陆某不过，顺水推舟。”

他顿了顿，又道：“沈家产业，如今可还顺手？”

“尚可。”

沈凝晚点头，“只是荒废了些时日，需得重新打理。”

“若有难处，不必客气。”

“多谢庄主。”

一来一往，皆是客套。

沈凝晚却感觉，眼前的男人，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冰冷难测。

他的关心，似乎是真切的。

她抬眸，正对上他凝视的目光。

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连忙垂下眼睑，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失态。

指尖，却微微发烫。

陆栖迟看着她微红的耳根，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如初雪消融。

自那日之后，陆栖迟寻了各种由头，时常“路过”沈家。

有时，是送来几本南边新得的孤本。

说是给爱好诗书的沈小姐解闷。

有时，是带来几样精致的糕点。

说是锦瑟觉得好吃，特意让送来尝尝。

有时，干脆就是以商谈合作的名义，与她探讨生意经。

沈凝晚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女。

陆栖迟的心意，她渐渐明白了几分。

只是……经历了顾之砚的背叛，她对感情，早已心存芥蒂。

如同惊弓之鸟。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她曾以为，顾之砚是她的沧海，她的巫山。

结果，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还能再相信吗？

还能再……托付终身吗？

这日，她正在书房核对账目。

云袖脚步轻快地走进来。

“夫人，陆庄主又来了。”

沈凝晚揉了揉眉心。

“请他到花厅稍坐。”

她起身，对着菱花镜稍稍整理了仪容。

镜中的女子，眉目依旧，眼神却已不同。

添了几分沧桑，也添了几分锐利。

她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总要面对。

花厅里，陆栖迟正临窗而立。

负手看着窗外盛开的秋菊。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身。

“沈小姐。”

“陆庄主。”

今日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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