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一秒堂屋内，烛光如昼。
我不得不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他盯着我滴血的耳垂，若有所思。
我打量着他深邃不羁的眉眼。
三年，能让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成长为挺拔坚毅的青松。
“此来，一为归还手帕和匕首，二为感谢当年相救之恩。”
小九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姑娘的相救之恩，就是放把火烧了我军粮草？”
我无可辩驳，但不后悔，只得上前一步，俯下身躯：“闻辞的命是公子所救，公子要拿走，闻辞绝无二话。”
“你！”
小九眉间染上几丝愠怒，“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狡黠一笑，真心实意表示歉疚：“对不起，当年爽约并非我本意，只是事急从权。”
小九移开目光，转而冷道：“如此深夜，你不该贸然去到一个男子的房中。”
“可你是小九，我相信你，也相信芸娘。”
19 替嫁抉择小九说，和亲势在必行，否则以南国之力，根本无法与北凉抗衡。
我心里明白是事实，可仍旧避免不了失落。
第二日回宫，圣旨已下：宁定公主三日之后和亲北凉。
我连忙赶到永安宫，往日活泼爱笑的姑娘，此刻静坐在菱花镜前，如同木偶。
顾不得礼仪，我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公主...”云溪空洞的双目缓缓回神，红着眼眶对我展开一丝笑颜。
“你来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和亲是我自愿的，母亲要挑选世家女子代替和亲，可她们亦是父母兄姐的至宝，没有义务代替我去和亲，这对她们来说更加不公平。
我既身为公主，就该担起责任。”
我哽咽着忍住哭意，“可公主还不到十四岁，君王社稷之责，不应使一无辜女子牺牲，无论是否是公主。”
云溪伸手捂住我的嘴，生怕我吐-出更多大逆不道之言。
我望着她青涩的轮廓，心中暗下决定。
若非要一人去和亲，不该是这般美好良善的女子。
我找到皇后娘娘，她形容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衰老十岁。
我知道，宁定公主是她得以展颜的唯一慰藉。
兄长的遗骸还未找到，家中有长嫂庇护祖母和母亲，皇后娘娘也答应会看顾好长姐和孩子一生一世。
就让闻辞，自私一回吧！
三日后，皇后迷晕了宁定公主。
而我披上嫁衣，盖上盖头，坐进了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