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刀面映出的却是苏媛的面容——那道本属于她的眉骨疤痕，此刻正出现在倒影的右侧。
冷藏柜突然剧烈震动，飞溅的冰碴在空中组成燃烧的 DNA 螺旋。
循环重置时，疼痛从骨髓深处炸开。
林穗蜷缩在解剖台下，发现自己的小臂血管正在荧蓝化，皮肤下凸起细小的金属颗粒。
小柯递来的新胸针检测报告显示：鸢尾花宝石是人造椎骨碎片，表面激光刻着“1997.10.07-78”。
“指挥中心！
B 区有……”老张的呼叫声被电磁干扰撕碎。
林穗冲进走廊时，看见 107 号柜门大敞，寒气在地面凝成两行脚印——一行是 42 码男式皮鞋，另一行赤足，足弓处有手术缝合疤。
脚印消失在备用解剖室门前。
推开门瞬间，浓烈的茉莉花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墙上挂满泛黄的解剖图谱，每张右下角都盖着双蛇徽章钢印。
在第七张图谱前，林穗的血液骤然凝固——那是张胎儿发育图，脐带血管标注着“Phase1-53”。
解剖台上有台老式幻灯机。
按下开关时，泛白的幕布显出燃烧的孤儿院影像。
林穗看见七岁的自己站在银杏树下，另一个穿碎花裙的女孩正被穿白大褂的男人拖向火场。
当镜头拉近，女孩回头嘶喊的瞬间，林穗的喉管迸出灼痛——那张脸是苏媛，但左眉骨光洁如新。
幻灯机卡带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锐响。
林穗砸开机器，在胶片夹层找到半张烧焦的领养协议。
乙方签名处潦草地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