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前就中风了。”
顾明城踢开滚到脚边的镇静剂药瓶,“现在坐在董事会的,是继母找的替身。”
笼中人突然暴起,残缺的牙齿咬住铁栏嘶吼:“明城…药…给我药……”他挥舞的手臂上,山茶花纹身正在溃烂流脓。
我后退半步撞上档案柜,震落的文件夹里飘出张合影。
二十岁的顾明城站在葡萄架下,怀里抱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那是我在少管所唯一的朋友,三年前“被自杀”的纵火犯。
“你要的干净,早就被顾家吃干净了。”
顾明城掰开我攥着照片的手指,将助听器塞进我掌心,“现在逃还来得及。”
金属外壳突然震动,传出沙沙电流声:“…A区监控已屏蔽……注射器准备就绪……”阁楼传来重物坠地声的刹那,顾明城猛地将我推进暗道。
翻转床板闭合的瞬间,我看见他抄起青铜烛台砸向监控探头,飞溅的火花中,那个灰眼替身正蠕动着爬出铁笼……5 荆棘花开暗道出口的冷雨浇透衬衫时,顾明城腕表的夜光指针停在凌晨四点。
他扯开浸血的绷带,将助听器碾碎在排水沟边:“监听频率和当年少管所的警用频道一样。”
我盯着他锁骨下渗血的弹孔——那是十分钟前从西侧偏楼射来的冷枪。
子弹擦过翡翠吊坠,在豆荚表面犁出深痕,露出内层微缩胶卷的金属光泽。
“去码头。”
他拽着我拐进巷口殡仪馆的后院。
停尸间冷柜泛着青白的光,第三排抽屉里塞着套染血的快递员制服。
我展开工装外套时,夹层掉出张泛黄的船票——10月14日,21:00,白沙湾渡轮,母亲忌日的日期。
顾明城突然攥住我手腕,将沾血的指纹按在冷柜显示屏上。
虹膜扫描器亮起的瞬间,他左眼灰翳诡异地闪烁:“这是你母亲设计的逃生系统。”
金属柜门轰然洞开,成捆的账本间躺着把老式转轮手枪。
枪柄刻着“林晚秋”的缩写,弹巢里却填着六枚翡翠袖扣——和顾明城每日更换的配饰一模一样。
渡轮汽笛声穿透雨幕时,我们已混进货舱。
集装箱缝隙间飘来腐鱼味,顾明城突然将我抵在锈蚀的铁壁上:“赌场流水单第八页,看过吗?”
他呼吸喷在颈侧的伤口上,火辣辣地疼。
我摸向藏在腰间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