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雨水打湿了梁予柔的裤脚和鞋子。
那背影看着……真可怜。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疼得有点发慌。
陈旬大步走过去。
雨伞猛地撑开，挡在梁予柔头顶。
水珠顺着伞沿噼里啪啦往下掉。
梁予柔像是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眼睛红红的，像兔子。
看到是陈旬，梁予柔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只是往后缩了缩，想躲开伞的范围。
“躲什么？”
陈旬没好气地问，把伞又往梁予柔那边挪了挪。
雨水瞬间打湿了他的半边肩膀。
梁予柔看着陈旬湿掉的衣服，眼神更慌乱了。
“我……那天篮球场的话，你听到了？”
陈旬打断梁予柔，声音有点硬。
梁予柔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又飞快地低下头。
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看着梁予柔这副样子，陈旬那点气莫名其妙就散了。
只剩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
还有点，该死的，心疼。
“沈月……是我前女友。”
陈旬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分了，彻底分了。”
“她来找我，但我跟她已经过去了。”
“至于那天跟我哥们儿说的……”我顿了顿，看着梁予柔紧抠着手指的小动作。
“……我承认，话说得混蛋了点。”
“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逗你……确实有。”
“但不是把你当乐子，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越说越乱。
梁予柔还是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
雨声很大，但梁予柔的抽泣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最看不得女人哭。
尤其还是梁予柔这样的。
陈旬烦躁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别哭了。”
梁予柔猛地抬起头，泪水混着雨水，糊了满脸。
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全是委屈和水汽。
“那……那我呢？”
梁予柔哽咽着问，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是……是随便逗逗的解压玩具吗？”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了。
看着梁予柔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梁予柔眼里的受伤和那一点点残存的、可怜的期待。
陈旬那堵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墙，轰然倒塌。
什么狗屁过去，什么狗屁承诺。
都不重要了。
“不是。”
陈旬说，声音哑得厉害，却异常坚定。
“你不是玩具，也不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