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店角落那样，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
我在顶楼哭了很久。
哭到月光都退下去了，哭到耳朵里只剩下风声。
高考那天，阳光刺眼。
我坐在考场里，望着最后一道大题，脑袋突然一片空白。
我想起了很多事：沈砚舟拿着粉笔在黑板前解题的样子；他坐在便利店角落喝水的样子；他给那只猫喂牛奶的样子。
还有他说：“我不想你可怜我。”
还有他说：“别靠我太近。”
还有他说：“你不该喜欢我。”
我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再喂那只猫一次。”
监考老师走过来，我匆匆擦掉。
高考结束，我们全班在操场上拍毕业照。
我在人群中找了很久，没看到沈砚舟。
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他是那种来得静悄悄、走得更静悄悄的人。
果然，三天后，我收到了他留在图书馆管理员那里的信。
一封灰色信封，没有署名。
只是封口贴着一枚银色回形针，像他平时夹试卷的方式。
信只有短短几行：林语瑄： 对不起，我走了。
不是因为你不够好，是因为我不够干净。
我不是风，是流浪的野狗。
你别等我，也别回头。
你要去更亮的地方，记得，不要怕。
——沈砚舟我读完那封信，哭了一整晚。
没有回信。
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为什么不再提起他。
我把信叠好，藏在书架最里层那本《聊斋志异》里。
正好放在“聂小倩”那一页。
我想，他大概也知道——有些相遇，注定只属于梦里。
5 夏日终章“你还愿不愿意，喂一次猫？”
三年后，我成了一名语文老师。
支教的地方是在一个南方小镇，叫槐溪。
早上六点的天还没亮，窗外雾气蒙着山头，教室里却已经坐着十几个孩子。
他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眼神干净得不像这个时代的孩子。
我的讲桌上摆着一叠作文纸。
这是我每个月最期待的时刻——批改他们的作文。
这一期的作文题目是《陪伴》。
我随手翻到一个男生的作文，他叫张知远，是班里最安静的孩子。
作文一开头就让我愣了一下：“我小时候捡过一只瘸腿的猫，它老是躲着人。
但我给它喂牛奶，它还是会喝。
后来奶奶说，猫是记仇的，也记恩。
要是你喂了它一次，它会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