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到，我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晚上，我在图书馆顶楼等他。
我知道他每个周五晚自习后都会来这儿，借书、抄题，顺便吹吹风。
图书馆管理员和他熟，特意给他留了一把顶楼的钥匙。
我藏在顶楼储物间后面，一直到他上来。
他推门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但我还是走了出去。
他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靠近他。
他往后退了一步，我继续靠近。
“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问。
他低头不语，手揣进卫衣口袋，像在极力忍住什么。
我轻轻地开口：“沈砚舟，我不怕风了，也不怕黑了。
我只怕你，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我。”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
我不知道他是惊讶，还是委屈。
我只是走上前，踮起脚，轻轻地，亲了他一下。
吻落在他的嘴唇上，很轻、很短。
却像打破了我们之间所有未说出口的情绪。
他整个人怔住了。
风在顶楼呼呼地吹，墙角那堆旧书纸页翻飞，像回忆的片段在我们脚边绕来绕去。
他看着我，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然后，他红着眼说：“你不该这么做的。”
“为什么？”
“你是林语瑄啊。”
他说，“你成绩那么好，你爸妈那么看重你，你未来可以很清楚。
可我呢？”
“我未来也是我的。”
我说，“跟你无关也好，有你也罢，我自己会决定。”
“你不懂。”
他转过脸，声音很低，“我现在除了一个破家、一堆债和满身烂事，什么都没有。”
“可你还有你自己。”
我声音有点颤，“我喜欢的不是你的过去，不是你的家，是你。
是你在派出所外面说‘别可怜我’的样子，是你喂猫、讲题、帮我挡雨、替我和妈妈说话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像在逼自己退开。
我走过去，再次抱住他。
他全身都在轻微地颤抖，像一只被冻太久的动物，突然被抱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我们就这样站了一会儿。
直到他轻轻把我推开。
眼神里全是克制和痛。
“语瑄。”
“嗯？”
他深吸一口气，说：“别浪费你的前途在我身上。
你真的，不该喜欢我。”
我没吭声。
他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走得很快，像逃。
我没追。
只是蹲在地上，像很多个夜晚他一个人蹲在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