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曾几何时，我走在这条街上，收获的是敬畏与羡慕；而今，却只剩下唾弃与白眼。
一个曾经受过苏家恩惠的商贩，路过我身边时，甚至还故意将一桶脏水泼在我面前，溅了我一身污秽。
“呸！
叛徒！
真是污了琅琊郡的地！”
我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任由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尊严？
早在被逐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碾碎了。
饥饿、寒冷、蛊毒发作的剧痛，轮番折磨着我。
我像一堆垃圾般躺在街角，无人问津。
偶尔有孩童跑过，会好奇地朝我扔石子，然后被大人惊恐地拉走。
就在我意识越来越模糊，感觉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笼罩而来时，一双穿着破旧草鞋的脚停在了我的面前。
“啧，好霸道的蚀心蛊……不过，这小子的神魂，倒是有趣得很……”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惊奇。
我艰难地抬起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衫的老者，正蹲下身，浑浊却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在看一件稀奇的物件。
他的手指搭上我的脉搏，一股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暖流，若有若无地探入我体内，似乎在查探蚀心蛊的情况。
“前……前辈……”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微弱的呼唤，“救……救我……”老者没有立刻回答，手指在我胸口几处穴位轻轻点过，眉头微蹙：“蚀心蛊已入神魂深处，寻常手段无力回天……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此蛊虽然歹毒，不断啃噬你的神魂，却也像一块磨刀石，把你这残魂磨得……嘿，倒是越来越亮了。
小子，你的求生意志，很强啊。”
求生意志？
不，那不是求生意志，那是恨！
是滔天的恨意支撑着我，绝不能就这么死去！
我还没有复仇！
我还没有让苏长兴和苏婉儿付出代价！
“想活吗？”
老者看着我，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想报仇吗？”
“想！”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尽管声音微弱得可怜。
“好！”
老者点点头，枯瘦的手掌再次按在我的胸口，“老夫平生最喜钻研疑难杂症，尤其是这蛊毒一道。
这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