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病服早已敞开，露出那道蜈蚣一样蠕动的疤痕。
柳飞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伤口。
下一秒捂着头大喊，拼命撞床。
我继续补刀：“你猜，房子加上他们的名字，是因为什么？”
柳飞傻愣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我摇了摇头，走上前。
每说一个字，音量加大一分。
“别忘了，前段时间你发癫弄伤老妈，害得她在医院躺了几天。”
“你知道的，咱爸爱老妈胜过你，你觉得咱爸会不作为？”
“况且，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我俯视柳飞，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戏谑提醒。
“最近老爸特意让我多买点补品。”
“虽然爸妈差不多五十岁了，但也不是不行。”
柳飞瞳孔地震，想到了什么，惊慌地撇过头。
那一晚，柳飞一个人静静缩在角落。
翌日清晨，他主动开口要出院。
“姐！
我要回家。”
柳飞面色平静。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可我清晰看出，他眸底怒火近乎要喷出来。
11柳飞装作失忆回到家。
躲过父亲的试探后，家里重新恢复“安定”。
一切似乎回到原点。
柳飞继续当他的好大儿。
我仍旧扮演着“血奴”，帮父母购置其他用品。
新房装修好的第二天。
母亲再次病倒。
医生诊断，母亲肾脏严重受损。
换取新的肾脏也许能多活几年。
父亲捏着诊断书，眼睛快要瞪出火星子。
我端着热水递上前：“妈的事我会想办法。”
父亲身体摇摇欲坠。
小时候，我听邻居讲过父母之间的爱情故事。
生死之交，情深义重。
两人约定要一起走到生命尽头。
“啊——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突然发病，还是急性发作？”
“一个月，时间就剩下一个月了！”
父亲流出鳄鱼的眼泪，坚挺的后背肉眼可见地弯下去。
他回头看向我，身体突然一顿。
眼中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如烟，你妈的病，你愿意帮忙的哈！”
我点头：“砸锅卖铁，我都会搞定。”
“哪怕要我的命，也一样。”
说出这话，我自己都要感动得“笑”出来了。
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珠，急忙跑出病房，就怕忍不住。
没多久，柳飞主动拉着父亲走到角落密谈。
“爸，老妈这情况，肯定不能拖了。”
“刚好姐姐与妈的血型一致，我们要不要...”柳飞作出抹脖